大家一听,都兴奋得不行。深圳啊,那可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城市啊。准备好东西,没过多久,我们就登上了开往深圳的列车。一路上,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化,越往南,越觉得草木泼辣恣肆。似乎这座城市,就是以这种旺盛的生命力成为中国对外的窗口。
我们实习的地方是地方法院,但是千万不要想多了,往小处想吧,越小越好。我们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然后在周末到处乱跑乱逛。住的地方很干净,有空调有电视有网线接口,但是我那时候还没有笔记本电脑,我还是只有一部手机一部MP3。我和许亮不在一个地方。不过,也好。
他仍旧和欢在一起,享受两个人的世界。欢回家了,她的家境不错,回去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暑假。我和许亮回家也一样干活干活再干活。但是说实话,干活的感觉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和学微积分比较起来,还是好很多。我那时候,还想多学点经济学的知识,就跑去图书馆借了一堆书,开始看开始学。但是发现很痛苦,因为需要一个人的思维很有逻辑很条理,我总是需要花一段时间调节一下心情和思维状态,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能一点一点地读进去。
我和涛哥、郑昊、赵云住在一个屋。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玩杀人游戏、斗地主。挺开心也挺无聊。除了我和赵云,他们俩都有了女朋友,总会斜躺在床上,以极其谄媚的声调和女朋友电话。并且生怕别人不知道,非得声音挺大,说得挺High。赵云闷闷的,不喜欢多说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自闭,这样将来可怎么找到女朋友啊。本着治病救人的目的,我还开导他:“阿云,别害羞,你得大胆点,才能找到女朋友。”这哥们回了一句:“你不是还没有吗?”顿时很汗颜,尴尬地说:“我已经有过了。”
周末,班里离得近的同学相约出去玩。去哪儿好呢?我提议,去地王大厦,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深圳有名的地方。他们坚决否决了,玫大声嚷嚷:“那种破楼有什么可看的。”我只好闭嘴,然后,大伙一致决定去小梅沙。换了很多次公交车后,我们到达了小梅沙。最终我们发现自己的选择不好,因为小梅沙要收钱。我们一边玩,一边心疼钱。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大海,感觉不错。但少了那么点惊艳。穿着泳裤跳到水里,开始游啊游啊,当然不是真的。就是感受这里的海水怎么样。不过海水真是咸,涛哥不小心喝了一口,骂了一路娘。我们乐得跟猴子一样,哈哈,笑了一路。不怪你自己笨。长了一副武夫样,结果是只旱鸭子。
许亮没有和我们一起。他们离得远,我问他他们要去哪儿,他说他们要去欢乐谷。我顿时非常羡慕。不过后来他说他不去了。“为什么?”我很奇怪。“太贵了,一张票就好几百。”“嗯。”我没有多说什么,有时候,看着好的东西,不能买。明知道有好的风景,不去看。这都让人无奈。
我把欢乐谷记在心里,如果我有机会和他在一起,这是我将来要带他去的地方之一。那时候,许亮和欢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但我一直不死心。我明白,这是一个错过了就不会再遇到的人。心动不是对谁都有,我也只对他有心动,有心疼。
上个学期,我尝试忘记他,忽略他,甚至想过上网去找。但是,越是刻意忽略他,他越是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去网上和人聊天,打开视频,对方不难看,但是,我手忙脚乱地关了视频,关了QQ,逃似地跑出了网吧。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和煦、清风徐来,校园里草木苍翠,头顶带着一抹嫣红的鸟儿在草地上蹦来蹦去。心里一片苍白,这种感觉甚至都不是感觉,因为喜怒哀乐,我统统没感觉到。
有一次走到羽毛球场坐下,没有人打球,一种悲伤的感觉突然来了。我怎么才能摆脱这个虚无的梦。真希望没来湖南,没碰到这个老乡。不过心里又很清楚,宁愿碰到他,就算得不到,也没关系。纠结了半天,下意识地走向食堂。吃有时候也是一种寻找安慰的方式,当胃被安慰的时候,精神上也有一种轻微的安慰感。
在深圳的日子也一天一天过去了,我在想是回家还是回学校。问他,他回:“我回家。爸病了,家里妈忙不过来。”我很奇怪:“你哥和你姐呢?”“他们都刚刚找到工作,特别忙,哪有时间。”我心里突然一动:“我跟你去你家一趟好不好?”过了很久,他回复:“别去了。我知道你想去帮忙。但是我爸妈见到你,肯定光想招待你。等以后有机会吧。”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也就不再坚持了。“我也回家吧。从深圳坐车到菏泽,然后再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