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碰上一个能够驾驭我的男人,而我又爱他,我就做他的奴隶,在此之前,我要别人做我的奴隶。”他在交友信息的签名档里写道。
你可以说他是个仗着自己帅就横行在圈子里无恶不作的小坏蛋,但他不在乎,他享受这种恶魔的快感。
走在京大的路上,时常有擦身而过的男男女女扭头看他。他有些得意,心里想着,等着吧,等我进来了以后,再让你们全部匍匐在我的脚下!哈哈!
看到这一段,各位看官,你们想必是希望小屁孩欧阳寒一出校门就被车撞死的吧?可惜,这个小痞子不但毫发无损,而且还顺顺利利地被京大以第一志愿录取。
从九月份开始,他就是京大法学院的正式学生了。
49、画外音·概率
概率这门课对经院和商学院的许多人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可在真实的生活中,又何尝不是呢?
就说在彩票机里转悠的那几个球吧,每天要吸引多少只眼珠?如果在彩票开奖的时候大家的眼睛都要跟着球一块转的话,那全中国现在就至少有五千万“斗鸡眼”,或者象上海人说的——“斜(读qia)八眼”。
又说这各种病的事。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二十万分之一,甭管这发病率是多么罕见得离谱,还不是天天有人得?要是摊上了自己,那也就只能仰面问天,低头抢地了。
再说说咱们自己。咱论啥啥都胜人一筹,凭啥就偏偏挨上自己是个同志呢?甭管这几率是十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三,凭啥就挨上我了呢?可是没辙,就这么挨上了,所以,只能忍着,忍着把幸福痛苦都独自消磨。
别看有那么多人标榜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别看他们在同性的圈子里混得挺好,如果要他再活一次,他不会选择继续成为同志的。反正我不会。
说到概率,就不能不说说运气。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运气是特别的好,要啥有啥,要啥来啥。什么门第,什么身家,什么颜如玉,什么黄金屋,什么玉树临风,什么金榜提名,什么扶摇直上,什么平步青云,什么如花美眷,什么似水银钱,羡煞!羡煞!
这种人再若要苦闷,那就只能叫不知足了!劳作的农人这么说,挥汗的工人这么说,失去了双亲的孩子这么说,刚刚下岗却坚强面对生活的母亲这么说。
然而,痛苦,不是可以计算的。
世界上没有一种计算痛苦的运算法则。英俊,+10分?聪明,+20分?腰缠万贯,+40分?可是,不管你在零点的右边有多少可以相加的点,当射线是沿着负向的轨道进行的时候,它们会立刻失去全部的意义。
因为他们在逆着坐标轴的方向上,行走于痛苦中,所以我们不能留住海子,不能留住海明威,不能留住三岛由纪夫,在很多时候,也不能留住我们自己。
痛苦是一种气态的存在,只要一点点,也会均匀地散布到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你的生活不一定是快乐的,即使你拥有值得别人艳羡的一切,虽然,它们会使你得到快乐的机会大得多。
而痛苦这种状态,是最能够说明“祸不单行”这个成语的。当一个人处在痛苦和忧郁之中的时候,他毫无疑问地会放弃大多数能够使他快乐的机会——因为他感觉不到或者怀疑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啊,这上头的一句不是我的话,是我从一个弟弟的日记里看来的。别着急,你们以后会有机会亲眼看到它的。
快乐,并不是好运的双生子;
背运,却一定要和痛苦唇齿相依。
有的时候,人倒霉起来,真的是挺倒霉的。
如果非要说这是人生的一种洗礼的话,我想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在他们蜕化之前的状态里活着。只有那些真正经过了煎熬,并且悟得大道的人,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并把它化成一生的财富,指引着他,微笑着直面人生。
50、陈可
他躺在沙滩上,就那么四仰八叉地躺着。他闭上眼睛,感觉着海浪的翻滚,回味着当时的热度,听到了耳边倏然响起的惊雷。
他走在小路上,看见了从小树林子里钻出来的猫,他蹲下身子,和它对视着。它浑身乌黑乌黑的,毛发在天空下闪着太阳色的光,颜色稍浅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听着雨,百无聊赖地选台,在手机上写下一连串感叹空虚的字符。一道亮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房间里骤然间一片漆黑。
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把遥控器重重地拍在沙发扶手上。
人活着,还真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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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训练基地回到学校,于雷和张树、海斌三个替陈可补过了生日——七月六号当天他们正被圈在京东的荒郊野外,就是想庆祝也找不找地方。
陈可在学校南边找了个不错的餐馆,订了个小包间,请他们几个撮了一顿。何进本来也在邀请之列,但这小子号称晚上他亲戚要到学校看他,便托辞告罪不来了。于雷亲自去西单挑了条Replay的仔裤作生日礼物,又跟张树他们凑份子买了个蛋糕,哥几个晚上在一块吃吃喝喝的,颇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