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辞去了在CB事务所的实习工作,每天只是待在陈可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有一次陈可下了课从教室里出来,看见一如往日等在门外的于雷,他把他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上,挺了挺胸脯,说:“你看,我现在都没事了,你别为了这么条疤连自己的生活都没了。”
“我的生活就是你啊,见不着你我还要生活干什么?”于雷掐着陈可的脸蛋,呲牙咧嘴地说。就算不能一辈子,他还可以在他身边守八九个月呀!
陈可的脸当时被于雷掐着,傻乎乎地咧着嘴,不知道他原本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呢?但绝不会是欢快地笑着的吧,反正那一整个下午他都在教室里面无表情地发着呆。
直到傍晚,他又在下课的时候看见了于雷,脸上才又有了笑意。要在这个时候形容陈可的微笑是不太容易的。从意图上说,那该是有些勉强,因为他本没有笑的意愿;但若要去查“勉强”的字义,却又不是那个意思,因为在见着于雷的时候,笑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是最不需要理由的事情……
无论如何,他是笑着迎了上去,同他开开心心地吃了饭,看书,回家……
九点才过了没多久,于雷便逼着陈可要上床睡觉了。
“你想那连筋带肉的能好全乎了么?早点睡就早点好。”他一本正经地对陈可说。
陈可也没撒娇也没顶嘴,倒是搂上了于雷的脖子,轻轻地咬他的耳朵,说:“我们都好久没那个了……”
他立时便觉着于雷的下面有了反应。于雷在这方面速有“捷才”,陈可是知道的。
如舆论所说的,于雷这一阵来一直“如亲兄弟般”照料着陈可,时间一长,连他自己都忘了他们并不是“亲兄弟”——亲兄弟要做那样的事,总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经陈可这么一提醒,于雷才想起来,他的确是久没有“出过火”了,也是的,这段时间光顾着陈可的伤,别说没有火,就是有火也断没有出的时候啊。
“你……你行么?”陈可在这方面罕有如此主动的表示,于雷一时有些慌张。
“人家又没捅着那儿,有什么不行的。”陈可把脸贴得近近的,下面也贴得近近的。于雷得了这话,当下便把持不住,三两下把二人的衣衫除得干净,和风细雨地温存了起来。
于雷怕给大病初愈的陈可又添上点什么麻烦,况且考虑到他已经“久疏战阵”,便用上了半管杜蕾丝,里里外外地擦了许久,又仔仔细细地带上了套,这才入港。于雷抱着陈可的大腿,伏到他身上,一低头,又无可避免地看见了那道疤。尽管陈可故作轻松地告诉他这样显得更性感了,但于雷仍心惊胆跳地不敢全力以赴,只好快速地解决了战斗。
他低下头和陈可对着亲了一下,便要缓缓地把自己抽出来。陈可紧了紧环绕在他背上的胳膊,拦住了他,于雷便又顺从地往里进了些,尽力地顶到最深的地方,用双肘微微撑着床面,让胸脯紧紧地贴着陈可的身体,传递着他的体温,又避免给他施加一点点压力。
陈可放肆地索着吻,于雷毫无保留地给予。他有的时候感觉到咯在自己胸前的那一道突起,心中不住绞痛,直到现在,他也无法习惯这条留在原本完美的肌肤上的伤疤。
“我喜欢你在我里面,觉得特别安全。”陈可第一次开口评价他们的性交。
于雷觉着今天的陈可格外的“开放”,他觉得这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当年他在图书馆里有过关于陈可的种种幻想,当然,关于这样他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图景于雷早已经不知道温习过多少遍了,但要他对自己说些这样的话,还真没想过。
这是因为他对自己毫不设防的信任,于雷想到这一点,不住得热泪盈眶。
陈可搂着脖子抱着他,两个脑袋紧挨着错开,因此并看不到他眼中充盈的泪水。他舒服地呼吸着,说:“我爸妈说,我醒过来第一眼就是在问你呢。”
“够他们伤心好久了。”于雷接过话茬,抬起了头,看着陈可,说:“你说,他们知不知道咱俩的事?那一阵我实在是没劲跟他们装了。”
“什么事?这事他们可不知道啊。”陈可拍了拍于雷的屁股,“其他的么,我想我爸妈大概的都已经猜着了,最多就是不太肯定罢了。”
“哦,那就好,我还想咱结婚的时候得抢亲才能把你抢过来呢。”于雷边说边笑,顺便又在他身体里动了两下。
“那咱们啥时候结婚呢?”于雷本以为陈可会象往常那样跟他斗个嘴就罢了,可他这回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结婚的话可以永远在一起。”陈可回答得有些黯然。他也知道彼此说着的都是玩笑话,两个男人,又怎么能结婚呢?但因为这样,就不能永远在一起了么?他很困惑。他曾经害怕自己最终也不能给予于雷他所要的东西,他现在依然害怕,但他记得,当他在病床上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胸腔里所涌起的那种勇气,那是可以让他可以面对所有恐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