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同志故事 · 2024 年 5 月 15 日 0

谁在舰上行走

我知道,从那个在河边水泥台上,在阳光中树荫里的大男孩拿着树枝做着旗语“我爱你”的时候,那手里的树枝就已经像号令一样,指引着我义无反顾重新冲进了一座我尚未知晓,一无所知的感情城堡。

城堡中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一人。

在这样的等待当中,我却等来了一封意想不到的信。

一封那个曾经一起走过一段光阴,与我一起珍爱某一首歌,一起经历我们人生中第一场爱情的他的来信。原以为和他不可能再有任何联系了,原以为这个人已经完完不会再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也一直以为是我伤害了他,离开了,便就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再来解释自己在学校那个时候的放弃,能做到那样决绝,我只能说是因为母亲,害怕失去母亲。现在我常常想,母亲在天堂里看着我,她已经不再是凡间的思维了,只要我幸福,她就会觉得欣慰,就会在天堂里笑笑地看我,而不会去苛求我幸福的方式,我的幸福来至于何处,来自于什么样的性别了。

可是,现在的我的这样想法,对于我和他而言,又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我们又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呢?时空流转,光阴终已被流水带走,覆水已难收,看着信封上的他的熟悉的笔迹,我不想再去打开,打开,我又能打开什么心结,拆开什么往事呢?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理性,在生活中让我得到的更多,还是失去了更多。

最后,我终于还是没有拆开他那封信,而且我做了一个在今天看来不可能去做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幼稚的举动,我将那信封,原封不动地卷成一个小卷,放在前不久文书给我的一只漂流瓶里。在一次出海训练的间隙,我将那瓶子投到海中。

茫茫大海,或是波涛汹涌,或是风平浪静。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就那样在我的视线中一荡一荡地,慢慢漂远,直至消失。

舰副长的全训考核如期开始。

第二天天气不错,各项考核科目次第展开。

在舰副长的口令中,我们按时返港,算是比较快地靠上码头。舰副长的考核应该是很顺利地通过了,我们终于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晚饭后,舰上没什么事,我一个人跑到一号码头的尽处。

坐在防浪提上,看着海浪撞击着提下防护的巨大石条,卷起千堆雪,应该还是很形象的吧。渐渐降临的夜色中,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块高出海面的深褐色礁石,像一个海狮的化石,形单影只地远望着海面。

有些像那一刻岸上的我,寡欢,所以孤独。

“丛彬,丛深沉,你再摆个POSE就是一个标准的思想者了知道吧?”

没错,是那个家伙!

15

远远地,他就朝我大声大叫地喊开了。

我当没听见,继续对海的方向,看着那块孤立的礁石。

“丛深沉,没事吧?我觉得你是不是听力有问题啊,每次我不叫你个七八声,你都没反应!”余大可走到我边上,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这家伙跟练什么掌一样,就拿我的后背当树杈了。

“我没听到你叫我啊。”我说。

“啊?不可能吧,我坐这儿,你去那边喊下试试。”余大可说着,就拽我起来。

 

“行了行了,你说听到就听到吧。”

“呵呵,看来丛深沉心情不怎么样啊?”

余大可也跳上防浪堤,在我的对面坐下来,故意学我的样子,也是抱膝坐在堤上,他的脚尖对着我的脚尖。

看我没说话,就用脚尖直线方向顶了顶我的脚尖,然后用他的“韩版”小眼睛专注地盯着我。

怕他看到我的内心去,不敢与他对视。

“哈哈。有意思。”不知道他是觉得什么有意思。

他继续说,“从医院回来没把我累死,要知道这么累,还不如他们继续把我继续隔离呢。靠,我们观通长绝对是脑子让门给挤了,来来地折腾大家。不就是副长考个全训,至于吗,说我的训练缺了十多天,让我晚上睡觉前都在练,他妈的没练死我。”

“你跟你们部门长不是关系挺铁的吗?”

“是啊,他说这是为我好。幸亏老子通过了。”

现在知道了余大可回来后一直没找我说话是因训练紧张,自己先前那种等待的烦躁一下子没了,像在城堡中走到了一块看得到蓝天白云的空地,心情明亮起来。

“你们部门长干嘛跟你那么铁?”

“舰上你们重庆的好几个呢,就你特殊?”

“简直跟不上你丛深沉的思路,那你说为什么吧?”

“我不知道。”

我欲言又止,好像更引起余大可的兴致。

“你不会认为我给他送礼什么的吧?”

我还是没回答,笑了笑。

“你不说,给你一脚踢海里去,信不信?”

说着,他还真站了起来,歪头看着我。

“我说我说,我觉得是你们部门长爱上你喽!哈哈哈。”

我想用这句话来试探余大可,但因为不了解他,怕他反感,所以用笑声掩饰,装作和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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