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里,最引人注目的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炊事班人嘴里常挂着的车班长。
车班长全名车建国,后勤部服务班班长,主要负责全团的副食补给——部队里油水最多的职业之一。那天,我坐在吴大勇的旁边,眼睛就不由自主地一直朝他看,发现此人非同寻常,身上发散着一股极具吸引的力量。他没象其他人一样疯闹,而是稳稳地坐在陆文虎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托放在二郎腿上,那姿势……沉稳、恬定、优闲,象极了一个绅士,期间不时的和别人说着话,句句字字随口而发,显得轻描淡写,但却铿锵叮咚,掷地有声。他张得可真帅!这是我看到车建国后的第一反应。那时,并不了解帅的真正含义,只是没有更好的词句来形容他——他生就了一头与陆文虎一样的微微卷发,却与陆文虎是不同的风格;丰隆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平整的下颚,使他看上去棱角分明,特别立体;每每轻启唇瓣,隐约露出洁白的牙影,伴随着严重神韵流转,说起话来,脸上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温和表情,使人看不出喜怒哀愁;难得轻轻一笑,便倾倒众生……这个不仅我喜欢,炊事班人也是全都喜欢,甚至我想,这样一个人难得有人不喜欢吧!事实上,我与他并没说过多少话,他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度,深恐靠近便即亵渎,远观足矣!从此后,我就象入了魔障,梦里时常出现他的身影,春梦开始时的对象一定是他,可总在快要达到高潮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同样生有卷毛头但却看不清模样的人。那时候我很想梦里的人是赵凯,但是越想梦到的人是越梦不到的!我不知道这个多年积累的经验之谈只适合我,还是大多数人都是一样。
另一个引人注目的,是号称全团第一兵的公务班班长——华伟。此人沉静、恬淡、优雅,象是出身诗礼传家的儒生公子,长得眉清目秀面容姣好,性情有些腼腆,但却话锋犀利脱口不俗,陆文虎的那些老乡中基本没人敢惹他。他常常问我看什么书,并跟我讨论一些心得,偶尔也说说人生。时来常往,他不再让我称呼他班长,主动要求以朋友关系互相对待。然而我发现,他与车建国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来则共来,走则同走,两人说话的语气和互看的眼神,让人感觉很是亲密,温馨。
还有一个人不得不得说,那就是曾要我去弹药库做保管员的吴大勇,是我们炊事班名副其实的常客,差不多天天长在这。那次的拒绝,他并没放在心上,反而成了他变本加厉揉搓我的借口。每次来,他都粘住我不放,不把我累得满头大汗搓成一个球,就不肯罢休。
五月眼看见底的一天,正赶上陆文虎的一个老乡过生日,于是他们把庆生的地点定在了我们炊事班。之所以定在这的原因之一,用吴大勇的话说,就是我这个服务员即周到又热情,还是不要钱的。
陆文虎的这些老乡中,真有几个掌控部队经济命脉的“款爷”。那天的吃食异常丰厚,鸡鸭鱼肉自不必说,难得一见的海物鲜货都成盆成堆,并请来了营中餐厅的一把大厨掌勺,那叫一个有面子!酒是极品的牛栏山二锅头,大碗装盛,十几个人在那间封闭的贮藏室里鲸吞牛饮,好不痛快!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喝到我们四点开始做饭,由于不是周末很多人只请了一下午假,还要参加晚间活动,于是有人提议“喝好别喝倒”,这才作罢。当然了,炊事班的这些蹭家,也是另开一桌,朵颐到腰滚肚圆
还家伙!十一个人喝了十三瓶白酒,才叫一个“喝好”?
东北爷们好酒量!
饭后,个别人返回了连队参加训练,几个“闲人”便坐在炊事班里打扑克的打扑克,卧倒的卧倒,看热闹的看热闹。
那天晚上连队主食吃米饭,所以我基本成了真正的闲人。于是,给他们端了醒酒汤沏了茶水,我就被吴大勇拖住不放。
吴大勇对我的战术基本以搂抱、钳制、搔痒等手段为主,而我最怕的就他用满脸的胡子茬炸我的脸,痒而且疼。平时我只要靠在他身上,或躺在他怀里就可免除受罪,就怕他发疯。
那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吴大勇又开始发疯了。他把我按倒倒在床上,严严实实的把我压在下面蹂/躏到喘不上来气,可他仍是不肯罢手。他完全趴在我身上,先是用手伸进我衣服里“查肋骨”,进而演变到用胡茬扎我。
吴大勇真是疯了,任我怎么告饶,笑得声都岔了,就是不行。最后,他竟然咬住了我的嘴唇,以控制我躲避他扎我时而左右乱晃的头……
吴大勇对我的这种游戏时常会有,大家司空见惯不足为怪。但那天,吴大勇在咬住我嘴唇,我们两个的头都处于静止后,他眼睛里燃烧出熊熊烈火,然后下一秒,一条湿滑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