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让我用一句话来概括陆文虎,我说:他是个真男人!而这个男人里,包含太多太厚重的因素……
“陆文虎人不错!”回来的路上,许鸿安这样对我说。
而此刻的我,身陷于一个巨大的疑团当中难以自拔——
在那样的情况下,陆文虎为何突然如此高兴?难道那块红布……
“在骨折的地方绑红布,是为了防止‘四眼人(泛指孕妇,通常指怀有男孩的孕妇)’,被‘四眼人’看到后,骨折的地方不爱好。当然了,这些都是老辈儿传下来的迷信说法,现在这么做就是图个心安。”
在我忍不住追问下,许鸿安这样告诉我。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我正疑惑不解,想破头的时候,许鸿安才悠悠地接着说:
“这个‘绑红布’的有‘讲儿’的!只有妈或者配偶、儿女绑的才有效,其他人绑的就不准了……”
那么……
我不是陆文虎妈,更不是他儿女——
那么淫荡的笑,他想到了什么?不外乎“我是他媳妇”这么点小便宜吗?至于那么高兴?
这个人还真容易满足!
坐在车里,我满脸滚热,为自己的懵懂和无知自责。想到陆文虎那么灿烂开心的笑,我禁不住无声轻笑。许鸿安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使我的脸更显火辣。
卷三 第十二章 我心飞翔
从医院回来后,许鸿安没有立刻送我回部队,而是带着我真正玩了一次。
那天,我们去了规模很大,十分豪华的游戏厅,骑“摩托”,开“汽车”,用“枪”打鬼子……尽管显得有些拙笨,但在那种玩乐气息十分浓烈的场合下,我还是露出了孩子般快乐的本性。然后,我们去了旱冰场溜冰。
我是一个生长于农村的孩子,除了上高中的一年半里在县城极少地接触了“城市生活”,过去的十多年里全部是在农村度过的,而且在父母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影响下,认为经常出入游戏厅或网吧的都是些坏孩子,所以,诸如此类的场所,我以前从没去过。那时候,对于外面的世界,大多来自电视或书本,心中神往,却必须有选择的接触。尽管我们家在八几年的时候就已经是镇上有名的万元户,而且在我当兵之前,奶奶预感到什么一般,把她这些年存攒的万元积蓄平均分给了姐姐和我,加之来队前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给的红包,这些钱足够我在当兵的几年里适当地挥霍了。但是习惯使然,我一直比较勤俭,尤其对那些比较“高端”的场所,总是望而生畏!
当许鸿安执意将我带入旱冰场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因为我知道自己很难适应那样的环境,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不会滑。但是,当一走进大门,我立即被扑面而来的热烈气氛给感染了。
轰鸣的音乐,夹杂着旱冰鞋踏地的“踢踏”声,以及那一声声快乐着的高喊——震撼,热闹,混乱,嘈杂,人影晃动,红绿交织,霓虹闪烁,彩灯流离……瞬时间身体里的血液直线上涌,人也随之亢奋起来。
心内一片慌乱,却又强自镇定着,眼睛四处巡视着周围的一切,农村人进城的傻像表露无遗。许鸿安寸步不离地跟在身旁。
由于有伤在身,也或者他根本就认为自己过了滑旱冰的年纪,许鸿安只是扯着我的两手,于场地边围,象婴儿学步一样教我滑行。尽管如此,我仍能看出许鸿安的滑冰技术很不一般,倒滑侧滑的功力都非常深厚。
仗着平时站军姿、蹲马步的腿力,我渐渐的能独立行走了,许鸿安便跟在我的身后保护着我。这时,突然从叫嚷人流中分出一小股女生,穿着打扮活脱脱古惑仔模样,呼哨着向我冲来,几个人拽手的拽手,扶腰的扶腰,不容分说将我飞速带起。
猝不及防之下,魂飞魄散!但是,当听到“呜呜”的轰鸣声从脚下传来,感觉自己丝毫没有摔倒的趋势,如飞而行,心里却升腾起一股别样的激情。!
那些女孩儿不时提醒我:“别往后仰!”
滑了一圈,再回到开始的地方,我看到许鸿安坐在场外的茶座上含笑冲我挥手时,我想我当时一定是喜形于色,笑靥如花。因为我真的很兴奋,也很高兴。
年轻的心,很容易收获快乐!
接下来,一些男孩儿也加入进来,我们一个扶着一个排起了“长龙”,周围的人陆续接上,于阔大的场地上一圈圈飞翔,舞动。震心的音乐,凌乱的灯光,从没有过的放纵感受。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接受能力的,很快便融入了他们的世界,觉得自己不再卑微。
一身微汗下场,许鸿安早已为我准备了饮料,并告诉我他点了一首歌,让我唱!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想让我唱歌,在车上的时候就曾被我拒绝了一次。而此时正值热血冲脑,兴奋异常的当口,我便没有推迟,爽快地答应了。
一进滑冰场的门口,是一个很大的空地,空地的一侧是酒水吧,另一侧则是一个不大的DJ台,有点歌和点唱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