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这么容易穿帮阿……”哈哈,开心,他竟然认出我的声音了。
“……不是,我家里的号码就告诉过你。”他坦诚地让我郁闷,不过,嘿嘿,就告诉过我……那时的我还没发现自己的情绪那么容易就被他的一两句话掌控。
“那个,咱们什么时候去?”我有些紧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我还以为线路有问题又喂了一声。“嗯……王若飞,对不起,我妈不让我去……”
我还没从兴奋的情绪里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回过神,“你去不了?”
“……嗯,对不起。”
我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他也没说话,我不知道当时难过、愤怒的原因,或许知道,但是我故意忽略了它。
“呵呵,”我忽然笑了笑,尽量让声音显得很轻松,尽管胃已经开始疼了,“没事儿,不去算了。”
“……王若飞……你不生气吧?”
“没,生什么气,本来也没怎么抱希望……”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呵,我还是没到火候阿,仍是管不住自己。果然电话那头又沉默了,我实在装不下去又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就说了一句早点睡吧,还没等回答就挂了电话。
第9节
我真TM唾弃自己,身边那么多人我干吗那么在意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逆反心理么,真是自作自受。我骂了自己一晚上,电话静静的没有分毫动静,我竟然还会幻想他会打过来,呵,我真是疯了。他的冷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好了,别再瞎想了,看上直的已经够悲哀了,还要看上一个性格冷淡的,王若飞你不至于把自己逼得那么惨吧。我一边骂一边安慰自己迷迷糊糊地还是终于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点茫然,还有一个星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发,很无聊地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又被女主角没完没了的眼泪恶心到,胸口那股闷劲儿需要发泄于是我决定去馆里找教练打架去。
骑着自行车听着BONJOVI的摇滚终于到了目的地。
小东是我师弟,基本是和我从小打到大的人,他看我进来一脸惊讶,“哥你不是补习去了?”
“呵,回来了放假,程教练呢?”我摘下耳机问。
“好像还没来呢,对了,宝宝开始学画了。”
“呵,要是让他听见你这么叫他非踢死你不可,”我笑笑,“他学什么画?”
“好像学素描,他说过一年学色彩,”小东切了一声,“我现在能打过他了。”
“是是。”你每次都这么说,“来,咱俩实战一下,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天天背公式来着。”
“得,跟你实战我不找死呢,你还是等程教吧,要不宝宝来再说。”
“……靠,李小东你再这么叫我我踢得你不能人道!”远远听到一把磁性的嗓音,我回头看到那个一如既往一身休闲打扮的小师弟。
“切,就许王哥能叫我就不能叫了?”小东挤眉弄眼地,柯俊宝瞪了他一眼转头问我,“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放假了就过来看看。”我摸摸他的脑袋,温和地笑道。
“嗯,你放假了?要放多久?”
“一星期。”
“就一星期?”他皱皱眉,“嗯,你打算做什么啊?”
“……呵,我也不知道,本来打算去长白山玩儿的。”我苦笑。
“去长白山?”他眼睛一亮,“很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不想去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嗯,我也挺想去的,要不,哥你陪我去一次行不?”
“好啊好啊,我也去吧,”小东也附和。
“……”我犹豫着,长白山我去过一次,只是单纯地想和小笛玩儿一趟而已,他都不去了我去干什么。
“大哥,去吧,好不好?”
最后在两个人的磨蹭下我还是答应了,不是心软,是为了他,那个叫宝宝的男孩子,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声一声叫着哥的孩子,看他那么向往就陪他好了。
很多年后的现在我在想,是不是当初我再狠心一些,或者像现在一样冷漠,日后就不会伤别人那么多,我还记得那个本来一直温和高贵气质的男孩在长成一个大男人的时候失控机动愤怒的样子,“我他妈搞不懂你到底是多情还是无情,没意思干吗对别人那么好!”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体贴和友善也会成为一把刀,只是一直有着刀鞘掩藏,时间一点点地侵蚀之后会在人最脆弱的时候伤得我们鲜血淋漓。
程教练教了我九年基本是我第二个老爸了,和他较量了一个上午心情大好,后来又和柯俊宝对打了一会儿,他还是蓝带我下手轻了很多。中午的时候程教练请我们几个吃了顿饭,吃完还告诫我好好学习什么的,我很感动。吃完饭我刚要回家柯俊宝叫住我。
“哥,你有事么?”
“没阿,怎么了?”
“嗯,我下午去画室,你没事的话陪我好不好?”他声音很低,明显怕被我拒绝的样子让我心软下来,“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