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寒假暑假又不是不回来,到时候不就见着了。”
“你就不能考虑考虑,通过自身学习来改变一下吗?即使你考不上一流的大学,至少我们考在同一个城市里,可以每天见着也好啊。”
“你说我明年参加高考?我从来没想过,打念高一起,我就知道我要念‘高四’或者‘高五’的,我们家那边还有人念‘高九’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还没个定论呢,你就急着念‘高四’了,我天天教你,还是很有希望的,你好好学不行吗?”
“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几两重,考个半拉子学校,还不如多念一年,考个好一些的呢。”
“你看,我们算一下嘛,五百四十分基本上能考个重点了,你现在是三百七,还差一百七,语文不用花时间了,物理随便学学,高考加二十分肯定没问题,数学、化学、英语从五十分考到一百分,这很容易的,比周蕙芳从一百二十分考到一百三十分要容易得多;英语很简单,只要把单词全部背下来了,课文熟读了,你考不到一百分,我喝农药去;化学题一大半也是死记硬背的东西,你就当唐诗一样地背不行啊?数学是稍微难了一点,再难也没有物理难,你物理能学好,数学肯定也没问题;你要把心态放正,别自暴自弃,自轻自贱,你没那么笨的,我平时骂你笨是口头禅。”
“我知道我很笨的,单词我背死了都记不住,分子式、化合价、配平就更要人命了,数学我就不说了,是要脑子的,有人天生就不合适学数学。”
“我天天教你不行吗?时间还长,明年七月才高考呢,我们每天晚上多学一个小时,早一点起来念英语,比人家更刻苦一些,早一年考取,早一年出来;即使明年失手了,也无愧于自己啊,毕竟我们努力过了,不然等明年再唉声叹气,叹不尽的遗憾,我也会瞧不起你。”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感觉到子凯将我的肩膀捏得更紧了,怕我插翅将飞,他抿紧嘴巴重重地点了点头。
雨越下越大了,我们相拥在雨里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
“弟弟,是不是只有我们俩是这样的?这个问题我已经憋了好长时间了。”子凯忽然问我。
“啥样的?”
“就是咱俩现在这样的。”
“不知道,应该不多吧。”我忌讳地答道。
“咱们是同性恋吗?”子凯却毫不避讳地问我。
“不知道,可能是吧。”我低头回答。
“咱们会得艾滋病吗?这两天我那里有点痒,是不是前兆啊?”
“得艾兹病会发烧个不停,胳膊上会有小红点。”
“我胳膊上有了。”子凯捋起袖子给我看。
“那是前两天晒的热疮啦,笨。”
“得就得吧,反正得了三年四载的也死不掉,也值了。”
“如果得了,你后悔吗,哥哥?”我伸手接着伞外的雨水,轻声问他。
“不后悔,你呢?”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的选择将意味着死亡,我的选择还是和你在一起。”
“小傻瓜。”子凯将我的手从伞外拉回来,捏紧在掌心里说道,“弟弟,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是空气,我知道这个比喻很老套,但真的是这样的,你不在的时候,我感觉闷得慌,就像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每次你和大班长有说有笑的时候,我都在想,我要是周蕙芳就好了,你也喜欢她对吗?”
“那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你看到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一样,会有一种怜香惜玉和钦佩的感觉。”
“那看见我呢?”
“贾琏!像那猫儿一样,二日不吃荤腥,便要急得兜圈子咬自己尾巴。”
“弟弟,你这就看走眼了,我张子凯要是这号寻花问柳的人物,我就去练‘葵花宝典’好了。”
“逗你玩的,笨死了!”
“我敢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再无二心,若是我喜欢第二个人,就让我五脏六腑都被汽车压碎,不得好死。”子凯停下来,放开我的肩膀,举起右手认真说道。
“别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笨,以后你不结婚啊?老婆算不算第二人?我可不敢向你保证这个,你知道我老爹很封建,他就盼着我早点完成学业,找女朋友,他能早点抱孙子。”
“你要是结婚了,你睡中间,你老婆睡里边,我睡外边。”
“呵呵,好啊。”我笑道。
“弟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方面的想法的,我是说同性恋。”
“不知道,初二的时候吧,看黄色小说,只要看到描写男方的东西就一个字不落地认真看,特激动,落得满身大汗的,经常在脑子里回旋;看到描写女的‘咿咿呀呀’浪叫的时候,就跳过去,一点感觉也没有,特别是看到描写女的那里的时候,觉得非常恶心,后来接触多了,就明白了,你呢?”
“我是在初三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到李飞家看录像,是一个女人与兽的那种,我差点吐了出来,他们却看着一个个要去上厕所打炮,后来他们又放男的和女的片子,一放到女的特写的时候,我就按快进,专门看男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梦见了和片子里的男的做那事。后来看那些报刊,乱七八糟的,也就知道了一些。”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