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敲开房门后,看着张子凯只穿着一条乳白色的内裤,似乎稍小了些,紧紧地绷在臀部。他双手提着长裤,伸出一条腿,套进了裤筒里,再伸出另一条腿,利索地插了进去,我发现他整个腿上都是片肥沃的草原,发达的皮腺提供了充足的养分,让这些毛草长得乌黑而亮泽,一直蔓延到大脚趾的中关节。
“裤头里面的毛应该比外面更茂盛吧。”我想,禁不住朝他的私处多望了几眼。
“坐啊,愣站着干嘛?我倒下水”说罢他拎着水桶“咚咚咚”地上了楼道,连T恤也没有穿,光着上身。
我见他的运动鞋倒扣在地上,袜子扔在一旁,于是我把鞋子摆到窗台上晾一晾,把袜子钳起来和着脏衣服一起塞进盆里,再胡乱地倒上一堆洗衣粉,用拳头擂几下,便大功告成。
他倒水归来,见我双手沾满了泡沫站在盆边,惊讶地瞪大眼睛问:“你怎么洗我衣服?”
“先泡着,等晚上轻轻搓两下就干净了。”我咧开嘴巴笑道。
“我准备明天才洗呢,尽帮倒忙,晚上要去玩,没空洗。手还不拿水冲冲?赶快去吃饭,要上课了。”说着他将我的两只手腕一抓,拉到桶边,舀水将我手上的泡沫冲干净。我从没有如此心甘情愿俯仰随人,尽管他生硬地捏得我疼痛不已,但我任由他摆布,似乎是在享受着这种疼痛。他光溜溜的肩膀贴着我的脸颊,皮肤上的香皂味被他的体温蒸发,和着男孩子特有的气息漂浮在空气里,攻陷了我的鼻腔,我感觉心跳明显有力起来,鼻孔里气体急速地出入着,喷在他的胳膊上“呼呼”作响,我长吸一口气,屏住,让这诱人的气味完全被肺部吸收后,下意识地用脸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咽了咽口水。
“瞧你这样就知道不会洗衣服,你看你,哪有把袜子和T恤泡在一块儿的?”冲干净泡沫后,他用巴掌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脸颊道。
“那以后你教我好了。”
“可以啊,以后我的衣服你就全包了,我来教,你动手。”
“不行!哪有这便宜事,付钱,十块钱一件。”
“去,抢劫啊,还没嫌你洗得不干净呢——以前衣服谁给你洗啊?”
“我妈妈呗。”
“我说四中呢——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班的女生抢着洗了!”
“屁!哪有啊。”我觉得自己受了不白之冤,赶紧解释道,“我长得这么丑,才没人喜欢呢。”
“哟,哪丑了?挺帅的。”
“果真?”阵阵暖流顿时在心里回旋,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说我长得帅。
“逗你干嘛,你头发要是再长一点,就更好看了。”
“那我就留长一点了。以前在学校,衣服都是带回家给我妈妈洗,四中又没有十三中这么远。”
“懒虫!”
“我怎么洗也没我妈洗得干净!”我故作羞涩状笑道。
匆匆收拾一下屋子,我们便急急忙忙地跑到饭店里要了两份鸡蛋炒饭,还没吃到半截就听见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子凯拉着我,超轶绝尘般一路飞奔到了教室。
他和李飞一样,大大趔趔地闯进后门,而我只能侧着身子,低着头,半横半竖地绕过周蕙芳的后背,轻轻地坐下,唯恐惊扰了四周已经进入学习状态的同学们。两边的“猛女”都在全神贯注地埋头奋笔疾书,至于写什么,一看她们翻开的课本便知——起码是老师两个星期后才会讲的内容。
“自虐式学习方法!”我摇头笑笑。我从来就不会如她们一样,没日没夜地啃书本,疯狂地抄着笔记,无论哪位老师,不管他讲课多么精彩绝伦,妙趣横生,对我都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况且我觉得自己的分析理解,要比老师讲解的透彻得多。或许是因为自己年少气盛,目光短浅,犹如井底之蛙,过于自高自大了吧。
放学时,周蕙芳对铃声充耳不闻,依然专心致志地做题,我见她一脸大汗,心中不免有些心疼,忽然想给她买支雪糕降暑,于是我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几个大跨跃冲到了寝室前的小卖部,要了一支最贵的草莓味雪糕,我想女生们应该都青睐这种口味吧。
找什么理由给她呢?不用找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她送我一条手帕,所谓礼尚往来,我请她吃雪糕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于是我光明正大又忐忑不安地溜进了教室,里面的同学已寥寥无几,所剩的几位应该都是这个班上最用功的了,我小心翼翼地步近周蕙芳,别扭地将雪糕藏在身后。
“我的《呼啸山庄》还我一晚上好不好?我拿回宿舍把它看完。”我嬉笑道。
“行。”说着她掀开课桌,我趁机马上把雪糕放进去。
“算了,还是给你晚上看吧,我有的是时间。”我抓抓头,向她使了使眼色。
“那我看快点,今天晚上就看完。”她关上课桌,眼睛却直看着埋头写字的代芸。
“我走啦,拜拜拜!”说罢我掉头就跑开了。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