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为了生存,没办法,你以为人家愿意这样啊?”我为其辩护道。
“快看快看,德国同性恋大游行!游行就游行呗,怎么个个光着身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恶心死了,点这个看看,‘李安《卧虎藏龙》电视剧热拍’。”
“别点,等会儿,让我看完这个先。”我将小牛的手从鼠标上拿开。
“看什么同性恋,这么变态的东西。”
“为什么一提起同性恋,你就会这样想呢?”我问。
“你看网上那些报道,哪张同性恋的图片看着不恶心?大男人的,穿成那样子,浓妆艳抹,吓死人了。”
“网站猎奇罢了,为了增加点击率,这就像一提起泰国必然要放一大堆人妖的图片一样,好像全泰国人都是做人妖的一样,其实不是的,人妖只是泰国特有的一个极小部分的群体,泰国像世界所有其它完整的国家一样。同性恋这个圈子也是一样的,那些演反串的男人也只是同性恋人群中极少的部分而已,并不能代表着整个同性恋群体。”
“哈哈,刘斌你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
“我准备写一篇关于同性恋调查的论文呢。”
“呵呵,你可别有这个嗜好,我们宿舍要出个同性恋我们就得搬家了,不然看着饭都吃不下。”
我一笑了之,不与他再细说了。
我想起金庸大师的《天龙八部》来,乔峰本是中原第一大帮的帮主,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轻财重友,侠骨柔肠,他为中原武林做出了不可辱没的贡献,威名远扬,人人敬仰。可是当有一天,中原所谓的正义之士得知他本姓萧,乃辽国人后裔,却对他栽赃嫁祸,把他对武林做的贡献一笔勾消,他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这凝集了中国几千年来重出身传统的故事,昭示了多少无辜的人悲惨命运的结局,我想金庸大师是不可能凭空捏造出这个形象的。
乔峰的故事,这关于出身问题的是是非非,究竟还要延续多久?
校园里的爱情故事愈演愈烈,陆续有同学不回校过夜了,而我,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闲来无事时,就骑着我的单车,绕着昆明的环城路转圈。秋去冬来,茫然的城市里丝毫没有过冬的气息,只有那枯落的梧桐叶,诉说着季节的交替。红嘴鸥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长途跋涉迁至昆明越冬,我从不知这个离大海有几千公里的城市会有海鸥,见到这些可爱的精灵,我着实有些惊喜,于是经常骑着单车来到翠湖边,用玉米和面包喂它们。不知这座陌生的城市,除了红嘴鸥,还会给我带来什么别样的惊喜?
来这里两个多月,我又瘦了许多,体重已经不满五十公斤了,我不得不在皮带上钉上新孔,以便能系紧裤子。不过虽然瘦了,力气却没有减小,体育课上,我的“引体向上”成绩比高三时好了一倍,我居然能做十六个标准动作了。然而除了这“引体向上”,其它项目的成绩都是一塌糊涂。昆明气候虽是宜人,但因其氧气含量稍低,所以大量耗氧的运动便成了折磨的代名词。例如那一千米跑完,会让人累得喘不上气来,以至于肺部像被几万牛顿的扭力勒紧了似的疼痛。难怪国家足球队会在昆明设了训练基地,那些高原受训的运动员,一旦去了低海拔的场地,便能键步如飞而不知疲劳了。
因先天因素,我从不爱玩篮球,但体育课上篮球是要考核的运动项目之一,十个投中三个才算及格,而我严重缺乏此类运动细胞,屡投不中,还不如女生,让同学们笑掉了大牙。我想起子凯来,要是他在学校里,便可以天天教我了,他那敏捷的身手绝对能让体育老师都相形见绌。
我的子凯,我的哥哥,你在哪里啊?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打开电脑,拨号上网后,给子凯和自己各申请了一个OICQ号码,趁着夜深人静,我登陆了这两个号,彼此聊天。
“子凯?在线吗?”
“在:)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想你呗:P睡不着,你怎么也不睡呀?”
“我也想你。”
“呵呵,白痴。上次发到你邮箱的那两篇小说看了吗?”
“看了,怎么都没有一个好结果的?”
“我怎么会知道。”
“我好想见你呀,你长胖了还是瘦了?”
“瘦了呢,过年回家我把像片带回来给你看,我在世博园里拍了许多像片呢。”
“我不在身边,要好好吃饭。”
“知道。我可能吃了,体育老师说从平原来高原的人,前三个月都会瘦,是正常现象。班上许多同学开始谈恋爱了,也有女同学喜欢我呢。”
“切~~~~你就遂了人家心愿呗。”
“好哇好哇,这可是你说的哟。”
“生气ing!”
“就知道你口是心非,讨厌!”
敲完这一句,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自己都二十岁了,居然还能把“讨厌”这样娇气的字眼挂在嘴边。也许我早就应该长大了,没有子凯在身边,我更应该快点长大,长成一个像他一样的男子汉。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