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凯说罢眼睛红了起来,他擦擦眼泪,轻叹了一声。
“从此我就再也没有打过子旋了,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你和子旋说过这事吗?”
“没,有些事,刻在自己心里就好,不用让他知道。”
“你是一个好哥哥,呵呵。”我亲吻着子凯的耳根说,“今天子旋问我,在他和我之间,你和谁更亲一些,你说呢?”
“你们都是我的生命,如果有人敢欺负子旋,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不会饶了他;如果有一天没有了你,子旋就要自己学会自我保护了,因为我会随你去了。”子凯完美地回答了流传甚广的“老婆和妈妈齐落水”问题。
临近期末考试,子旋也经常来我们的住处,让我辅导他的物理和化学,子凯当然也不甘落于弟弟后,每夜和他一起看书写字,直到深夜,这时宿舍早已关了大门,子旋就回不去了,于是我们三人经常睡在一起,我和子凯睡在一头,子旋睡另一头,因为他的个头太高,所以被子不足以盖住他的脚,他经常把脚伸在我和子凯的脸中间,搅和得我们无法搂在一起,于是只好背对着背,我几欲把他的长腿砍掉一截,以解我心头之恨。
子旋的期末考试要比我们早一个星期,待我们考完时,又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了。子凯和我都不急于回家,留在教室里帮忙收拾打扫,结果又惹出了一场纠纷。
那天考完后,除了当天的值日生程灵和另外一位同学外,班上还留下来了五、六个人,劳动委员提来大桶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后面的黑板上一泼,结果溅得我浑身是水。
“老大,救火啊!我身上又没有起火。”我开玩笑道。
子凯见我脸上湿漉漉的,拿起他外套的衣角,给我擦掉,我笑着扭过头不让他碰。
“一对同性恋!”程灵和另一位同学轻声说笑。
子凯顿了一下,没理会他,继续帮我擦掉下脸上的水,我急忙推开子凯的手臂道:“干净啦,扫地了。”
“想不到我们班会有这么变态的人。”程灵似乎是故意说给我们听。
子凯终于忍不住,右手使劲一拍课桌,转过身,左脚往凳子上一架,指着程灵喝道:“你他妈才变态!同性恋怎么着?老子就是同性恋也用不着你他妈多嘴!少在人后使刀子!”
“同性恋还这么神气,啧!”程灵咂吧着嘴巴,鄙夷地藐视着我们。
子凯一蹬脚,跃过去便抓住程灵的衣领,把他抵在墙壁上,凶狠地斥道:“嘴巴放干净点!听见没?”
我怕他们真的打起来,赶紧过去拉开子凯他:“子凯,别跟他计较,这种人渣废料,打死了当柴烧都烧不着。”
“谁是人渣,同性恋也配说别人是人渣?你们俩还不知道自己是地地道道的人渣吧!”程灵根本不把子凯放在眼里,或许是因为子凯这半年来在班上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事,他便以为子凯是病猫了。
子凯哪里受得这么种气,右手卡住他的脖子便往旁边一甩,程灵转了半个旋,双手扒在课桌上,我和另一位同学赶紧拉住他,子凯见他如此不堪一击,便没再追打,他拍拍双手说声“小子你最好是识相点!老子不想动手打人。”又抓起了扫帚继续扫地。
忽然程灵尖叫一声,抄起手边的板凳便向我们砸来,还未等子凯反应,我已经伸手挡去,板凳偏向一旁的窗户,顿时哗啦一阵碎响,玻璃破了两块,我的胳膊也痛得动弹不得,程灵撒腿就跑。
子凯将我推开,跳上课桌,便在课桌上大步飞跃起来追程灵,单薄的程灵哪里跑得过健步如飞的子凯,他还未逃到教室门口,就被一桶水绊得五体贴地,刚要爬起来,子凯已经单膝跪在他背上,反剪着他的手臂:“你跑!你再跑啊!”
“算了算了。”同学们都围过来劝架。
“同性恋!同性恋!”程灵毫不畏惧,尖声吼叫着,想把整幢楼上的人都吸引过来,子凯站起来,朝他屁股上踢了两脚。
我抱住子凯,把他往回拉:“子凯别打了,甭理他。”
程灵从地上弹跳起来,扯住子凯的衣服叫喊着:“同性恋还打人!”
这句话又一次让子凯火冒三丈,他胳膊横扫了一百八十度打在程灵的脸上,接着又是一脚朝程灵肚子上踹去,他向后翻倒,伸手想扶住讲桌,却连桌子一起拉翻在地。
“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嘴里的牙敲得一颗不剩!”子凯向一边啐了口水。
程灵终于领略到了子凯的厉害,不敢再逞强还口了。
这时班主任闻讯过赶来,他定是听到了玻璃打碎的声音,他们俩都被领进了办公室里。这打架的最终结果是两个人都被予以警告处分,共同赔偿公共损失。
这一次打架又一次加深了我们和程灵之间的怨恨,他从此没有与我们说过一句话,我有时候想和他搭讪两句,缓解一下紧张的关系,因我为我不愿意他在背后到处传播我和子凯是同性恋的消息,然而他根本就不屑于理会我,像一个高傲的圣教徒,不与我们这些“龌龊”的人同流合污。
结局太过残忍,只要一起熬过高考,你们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天意弄人,希望刘斌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