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又来了。
见我的动作是如此坚定,他只好委屈地忍让,直到下面硬得走不动道,才会打断我的手,恨恨说好啦,你该回去了!
这时,我会停下脚步,恋恋不舍说,我到了,来,最后抱抱。
他要真抱我,我又开始恳求他和我一起回去。他要拒绝,我就会说,那你再让我摸摸。见我已经把手伸了过来,他只好默认了我放肆。
当我又开始加摩擦,他闭上了眼睛,喘大气,喘了一会,他又睁开眼睛,看我一眼,说,行了,每天拉拉扯扯的,你还有完没完了。本来我还想再重复一下那个动作,但他不愿和我继续纠缠,打掉我的手,撅撅嘴走了。
欲望就像弹簧,你压得越紧,弹得就越高。
我就像了肌肤饥渴症,极度渴望与他肌肤碰触,有时我会抓着他的手久久不松开,直到彼此的手心都渗出汗来才作罢。有时,我会紧紧抱着他,尽量大面积地接触他的肌肤,越搂越紧,他感到窒息,就会说,你太可怕了,就算你想一口吃了我,你也得先让我喘喘气。
我知道,我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的欲望促使我不断地去要求更多,去得到更多,而他总是在我不断高涨的欲望中,时而接受,时而挣扎,时而退却。
所以,我最喜欢的还是马小强喝过酒之后来找我。
这时我可以予取予夺,他纵容我不停用脸摩挲着他的脸,双手在他的各个部位捏来捏去。我最喜欢捏他的鼻子,捏一下,松开,再捏一下,又松开,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让我感到非常开心。我想起了十五六岁时,他写作业,睡着了,我就经常用手捏他的鼻子,捏着捏着,他就醒了。我还会要他用下巴蹭我的脸,短短的胡茬蹭得我痒痒的,简直舒服死了。
我甚至会调戏他,比如,我会把我们两个人的东西握在一起,打量了一番后,我问他谁的好看。他就嗡嗡地说,你的好看。我说我的哪好看了。他又嗡声嗡气说哪都好看。我说,亲我。他就凑过来亲我。我说摸我,他就伸出来手摸我。我说抱我,他就紧紧抱着我。我说,你喜欢我吗?他就说,我都亲你了。他清醒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一次,他当时正在我身上运动,我说,你喜欢我吗?他没吱声,激烈的运动着,温热有力的手掌在我胸前轻轻抚摩着,摸着摸着,掐了起来,劲儿一点点大,似乎要把我掐出水来。掐着掐着,他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完事了。
有时,半夜上完厕所,轻轻爬上床,看到夜色中马小强的轮廓,我会搂着他亲来亲去。有一次,他喝酒了,睡得很死,我从额头亲到脚底,来回亲了两三遍。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粘糊糊的,还感到纳闷,问我是不是被子太潮了。
我总是试探性地靠拢他,然后经常找各种机会突破尺度,这种一会近一会远的靠拢,被一根线牵着,犹如小小的火花,若有若无地燃着。他呢,就像守城墙,守着守着,那根长长的芯就烧到了尽头,他的城门就失守了。
没办法,十八九岁,我们都饿啊,又正是性成熟的时候。
性这种事,在当时这个年纪,就是这样,一旦突破底线,就没有底线可言。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马小强还是太老实,太善良,他总是不忍心拒绝我,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他不想看到我被拒绝后难过的样子。
如果说,我和马小强之间,以前两人像是泛着小船在河沟里荡漾,再次相遇后,我们就像在大海里放舟,撒着欢划浆,全然没了当初懵懂懵懂的浅尝辄止。他似乎已经在欲拒不拒中接受了我们这种超越正常关系的相处,我们开始了无边无际的激情。
最疯狂的一次,我纠缠了他整整十个小时,从晚上九点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黑暗中,马小强已经困得睡死过去,我却来回地沉浸在忘乎所以的高潮与欢愉的肉欲中,像是为了摆脱三年来积郁的苦楚作垂死挣扎。
有时候,我们会去他千金爷爷奶奶的平房,我出去买一大包零食,吃完零食,洗完手,我们就开始纠缠。大白天的,窗帘也不拉,阳光照射进来,我们的身体在此起彼伏的涌动。
纠缠时,我们交流并不多,他甚至都很少和我说话,闷着头动作,就像一个人闷着头吃饭,吃着吃着就开始打嗝,然后筷子一扔,说我已经饱了。
可能,孤独已经占据我们的心灵太久,纠缠无疑不仅成了我们最明确、最方便的交流方法和彼此排遣孤独最快、最直接的方式。
后来,我也会经常回忆我们跳入昏暗的光影下两个孤独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的场景。
50
如果说马小强是一台机器,我就是他的发动机,一旦发动,就无法停止。我变得贪婪起来,每天都期待和他耳鬓厮磨的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