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寂静又缠绵,所有的万物近乎都沉浸在了梦中。
叶铁走后,李凤军重又一个人面对孤寂的夜晚,没有一丝困意,双手枕在头下平躺在被窝里。静静地看着不知何时悄悄溜进屋里的浅浅的月光,心思却是无法平静下来。铁子的身影不时地在他的脑海里转来转去,而那张憨厚的笑脸更是象浮在眼前一样挥不去抹不掉的。刚才欢喜的场面仍然充盈着他的心思。
李凤军清楚地知道有铁子在身边的时光是他自己最快乐的时光,也意识到自己是真真地喜欢上了铁子。即便他心里已经感觉到铁子对自己的情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也就是在他思维里还处于朦胧状态的同志情。他曾无数次的对铁子这份情怀给予否定,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变成现实。但是如今铁子的这种对他的同志情怀却实实在在的摆在了台面上来。他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接受铁子对自己如此的情怀,但让自己拒绝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原始的性与道德观让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挣扎与徘徊。害怕一旦接受了此种情怀会伤到铁子,毕竟他脚下的路还长着呢,况且他有个温暖幸福的小家庭,有妻有子叫人艳羡。心思在两种抉择中反复的考量与碰撞,让他的心里感觉越来越沉重,一声叹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沉重。
屋内的月色越来越满,也越来越浓,窗外的风儿拍打着窗棱发出嚓嚓的响声,象是故意凑出有节奏的音符,慢慢地传进他的耳畔。再加上酒意的催眠,李凤军不知不觉地带着满腹的心事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玉芬比以往要醒的早,醒来时叶铁还在鼾鼾地沉睡着。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不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但想想昨夜他们之间的性事,她不免心里又有些疑惑,感觉铁子像是少了很多的激情,给她的感觉只象是一个丈夫在尽他应尽的义务似的,没有主动也没有浪漫与激情。想想还是那次铁子从老村长醉酒回来的那次和她的性事才让她感觉到满足。可是那已经过了有些许时日了。看他对平日里对自己也是很关心很爱护的,尽管他脾气不好,却从不跟自己计较生活上的琐事,事事听自己的。又是什么原因使他如今的表现会是这个样子呢?
玉芬想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只好轻轻地在铁子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穿衣下地。当她从外面小解回来时,发现柜子上放着一件崭新的羽绒服,这会是谁送给他的呢?他也不可能自己买的,只是昨天一下午的时间。况且从羽绒服的制作质量上看还是很名贵的呢。她拿着羽绒服看来看去也搞不明白,转过脸向睡在炕上的叶铁望去,发现他此时已经醒了,正在看着自己,便问道:“你醒了,你昨晚把谁的羽绒服穿回来了?”
“是军叔给我的。”叶铁一边回答一边伸了伸懒腰,他感觉昨晚这一觉睡的很累似的。
“他可真大方,这么好的一件羽绒服就舍得给你!”
“咋不舍得,我都给穿回来了。那位富商给军叔邮来许多好东西呢,听说都很值钱的呢。呵呵。”
“老村长对你可真够好的啊,把人家送给他的礼物给了你。看来你没白给他干那么多活。呵呵。”玉芬一边说一边把羽绒服叠好放进柜子里。她心里也觉得这些年来铁子给老村长也做了不少事情,他给一件羽绒服也是天经地仪的了。
“咋说呢,军叔可不是因为我给他帮了不少事情才送我这件羽绒服,那是因为我们爷俩相处的好。”叶铁听完玉芬的话,忙着进行辩解,但是话说完了,又觉得有些不妥,心想她要这样认为就让她这样想去吧,何必要给她说那些呢。
“好,好,你说的对,你们爷俩相处的好,我看呢,老村长八成是把你当成他的儿子看待啦。他这一辈子啥也不缺就缺一个儿子。”这本是玉芬无意中的一句玩笑话,她是因为高兴才如此说。
叶铁听他如此说,心里面可是高兴着呢,脸上溢满了笑意。
“快起床吧,有啥高兴的。”玉芬说完走向外屋忙活着烧火做饭去了。
叶铁很快穿衣下地,叠好被褥后便来到了院子,告诉玉芬说他这就去军叔家看看。
“这一大早的去他家又要做啥?昨晚的酒还没喝够咋的?”玉芬边忙着手中的活,边抬起头有些不解地问着叶铁。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看他起来没,昨晚说好了,让我早上过去,说是有东西要我拿过来。反正这一大早上没事,我去去就回。”叶铁边说边院外走,他是想看看军叔感冒好了没,这大长夜的自己心里可是挂念着呢,但他没有告诉玉芬,只能找些措词搪塞过去。
“那早点回来,一会早饭就好了,晚了你就饿肚子吧。”玉芬冲着他的背影说道,声音在这个静静的早上显得格外的清脆。她说完顺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还没来得及梳理的头发转身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