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耶,老大万岁!”
欧阳燕和刘雅菲不由得互相击掌欢呼起来。
呵呵,我心里想,男人没有点气度和胸襟还真不行,老大可不是随便叫的。
在体育老师的感染下,气氛一下子就不同了。两个女老师频频举杯,喝得眼波流转,脸颊含春。
他就坐在我的旁边,面对着敬酒,几乎是来者不拒,喝得豪情飞扬。一双小眼睛不时地向我探寻着,看得我心里怦怦直跳。
我酒量本来就很浅,一大瓶啤酒下去,头就有点晕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有时往往能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欧阳燕说起她跟着办公室同事学讲粤语的糗事,笑得大家几乎喷饭。不怎么爱说话刘雅菲也说了不少段子,不苟言笑的体育老师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小眼睛流露出来的全是温柔的善意。
正当我们四个喝得醉眼朦胧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一只手轻轻落在我的大腿上。
那只手,先是抚摸了一会,然后不时用手指捏几下。像是在试探,又像在挑逗……
是幻觉吗,我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
只感觉到这是一只很厚实,很有力,很温暖的手。
被这样的一只手抚摸着,感觉真好!
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我不由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庆功宴(二)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连串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微醺的人。
那只落在大腿上的,结实的,圆滑的手,不见了,那种温热的炽烈也随之消失。
瞥见他站起来,然后边听电话,边走出去了。
怅然若失。
“肯定是老婆打电话来追踪了,已婚的男人真没劲啊。”欧阳燕翻着白眼对刘雅菲说。
“打住,打住。你——怎么就知道是老婆打来的呢?”
“一看就知道啊,不敢当面接电话,还跑到外面去。有那么神秘么,不就是和同事出去吃个饭啊,怎么啦?犯法啦?这样的老婆真可怕!这样的婚姻生活更可怕!”欧阳燕喝高了吧,反应这么激烈,人家有自己的生活,跟任何人都无关。人尽皆知的道理谁不明白,但是心里也是老大不舒服。
“哎,燕子,你可别乱说,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要随便瞎扯啊!人家怎么过日子是人家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啊。”
“好啦好啦,我的刘大法官。你等着瞧,待会陈老大肯定说要马上回去了,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赌就赌,寇老师来做个公证人,看谁赢——”刘雅菲毫不示弱。这俩愣头青,肯定是趁酒作乱了。
看到体育老师听完电话,匆匆往这边走,我赶紧制止她们俩:“嘘——,别说了,他回来了!”
“不好意思啊,我得马上回趟家里了,你们还有什么安排?”
话音刚落,欧阳燕和刘雅菲马上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一同看着我:“我们俩早就决定了,吃完饭继续逛街购物!”
这两个女人,关键时刻把我给甩了。
“那,我送寇老师回去,你们俩继续玩啊!不要太晚,到时回去叫个车吧,安全些!”
“遵命!”欧阳燕对着刘雅菲抛了个诡异的眼神,我算看出来了:哼,你输了!
深秋季节的深圳,开始有点凉意了。
走出小肥羊,只穿着一件衬衣的我打了个寒颤。
“冷吗?我的车厢里有件风衣,你穿上吧。”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嘴里没说什么,心里暖暖的。
他175,比我整整高了十多公分,衣服足足大了两个码,穿上去空荡荡,挺滑稽的。
他开的是男装的摩托车125C的铃木王,戴上头盔的他,黑色的夹克背心,牛仔裤,高帮黑色皮鞋,跨上车子的瞬间显得酷劲十足。
“上车!”他招呼我。
摩托车跑起来速度也真快,我不由得向后倒。他转过头来,低声说了一句话,不是很清楚,加上风大,好像是“坐稳点,你可以抱着我啊!”
我下意识地向前倾,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腰。
风呼呼地刮得人的脸生疼,我只好把脸贴在他厚实的背后。
从他身上隐隐又传来了那股不再陌生的,夹杂着汗味和烟酒味的气息,看着两边流萤般的灯火,一时间恍若在梦中。闭上眼睛,不由得更加紧紧地抱住眼前的男人……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摩托车的风驰电掣中转眼就到了学校的大门口。下了车,他摘下头盔面带着微笑:“时间也不早了,累了一个礼拜,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不敢看他,只好低着头呆呆地站着,心里盼着他会对我说点别的,更希望他可以送我回宿舍。
“恩?怎么啦?”他见我没有动,就闷声问了一句。
突然觉得心里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喉头,不由得哽咽了,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傻傻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这个给你的!”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过来,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了。
“回去吧,我走了。”看着他戴上头盔,跨上车,点火,发动,然后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