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闪过一万个念头:要和他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我对他的感情。
可是,这话能说出口吗?
他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说明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没有把我的感情放在心上。
那晚的事也许是荷尔蒙作祟,他和我做了一次青春期的游戏而已,和平时同学之间的篮球赛一样正常。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种游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可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只是我还在傻乎乎地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不同性质的改变了。
可是,那晚的他不是很主动么?彼此的感觉不是很美好么?
为什么?难道他对我就没有一丁点那种感情吗?怎么可能?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秦晓军突然没在学校宿舍住了,他后来对我说学校的住宿条件太差了,他姐姐要他搬到她家去住方便点。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连串的感情困扰让十七岁的我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了方向。
班主任找我谈话的时候,善解人意地问我是否遇到感情问题了,可是我又怎么敢向他开口呢?
亲爱的老师,请你原谅这个多情少年的无知吧!
我当然很清楚我必须专心读书,必须考上大学,因为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但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又怎么能那么理智处理如此复杂感情问题呢!
上课无法专心,成绩明显下降,我在情感和良知中煎熬,无法自拔…
月亮渐渐升高了,到处是点着灯笼的小孩子,他们呼朋引伴,欢笑声让宁静的月夜添了一份美好。
我踱步到一条偏僻的小路,周围还是大片的田野。就像朱自清在《荷塘月色》里写的那样: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了,我且受用这难得的片刻温馨好了。
中秋的夜风渐渐带着凉意,我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由地感叹:天若有情天也老,月若无情月长圆。
“海洋—海洋—”远处传来小姑姑的喊声,顿时惊醒了我。
我急忙向她跑过去:“姑姑,我在这呢!”
“夜深了,今晚就别回学校了。今晚和虎子凑合一晚吧,明早再去学校。你的牙刷和毛巾我放在原来那个地方。”
“嗯!”
“不过,虎子好像喝多了,你帮忙看一下,我先回去了!你姑父也喝多了,我回去给他煮点解酒茶。”
“好嘞。”
小姑姑的新家和加工场相隔五百多米,一栋带前后院的,三百多平米的别墅,鹤立鸡群地坐落在这片城乡结合部,气势非凡非常引人注目。不过五六年时间,小姑父就鸟枪换炮了,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回到加工场,酒席早已撤掉,客人已散了,我看看客厅的大钟,没想到已经快十一点了,得抓紧时间洗澡睡觉,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呢。
刚推开原来我表弟睡的房间门,就被一个满身酒气的人结结实实抱住了…
第一次同床
“呃—我要去,去上厕所。”
眼前的人比我高了半个头,趁着扑上来的劲差点没把我扑倒在地。往后连续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站稳,一股强烈的酒气熏得我一阵阵恶心。仔细一看原来是虎子哥,他两眼半闭,神态呆滞,嘴边还有一丝口水,肯定是喝醉了。
“快—,我要上厕所—呃—”他边说边打着酒嗝。
“好,我扶你去上厕所!”我用肩膀架起他往厕所走,才刚走了几步,他就一把挣脱我的手,一个踉跄倒在一边,弓起腰哗哗,哗哗地吐了一大堆腥臭之物。
我急走两步,想扶起他,怎知一个转身又是一轮哗哗的呕吐,直到吐不出任何东西,只有黄胆水。看他不停地喘着粗气,满脸又是汗水又是泪水,我及时递上一杯温开水,让他漱漱口再喝上一点,然后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让他舒服些。
等他好不容易吐完平静下来,已经浑身瘫软了。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到加工场那个简陋的厕所,因为穿的是牛仔裤,没等我把他的裤子松开,他就已经尿出来了。
“哎呀,虎哥,你等等—”我手忙脚乱地把他的家伙从裤子里掏出来,粗头笨脑的被尿憋得硬邦邦雄赳赳的,呵呵,家伙规模还不小。
“哈哈,海洋—没事,我尿了。哈哈哈哈,我尿了—”
看着他醉红的双眼,傻痴痴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好笑。
“回去吧,啊,我们回去吧!”等他好不容易把一泡尿尿完,我拉着他的手轻声哄着。
“不,我不回去—我就不想回去。我呃,在这里—待着,哪都不去!”他喘着粗气说酒话。
看着他又要摔倒的样子,我急忙扶住了他,没想到他顺势一把又抱住了我,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浑身无力站稳吧。
他比我高,比我壮,两只手还死死地箍着我,丝毫不能动弹。只好任由着他抱着,两人就这样傻呆呆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