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宝贝儿”,做了校长普通话进步了,会说儿化音了,以前他从来不会的。叫我“宝贝”的时候,生硬得很。
“为什么,你才五十岁就老了那么多,那家伙还比以前…小了。”我用手指撑开他两只睡眼。
“还不是因为—你!”他撇撇嘴,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笑话,怎么可能?我可担不起这样的罪过!”我凑上去一张嘴就咬住他一个肥硕的咪咪。
“哎呦,疼死我了…轻点,要好好爱惜啊,这两个大馒头我养了好多年才养得那么肥大…”他的熊掌缓缓地抚摸着我的脑袋。
“切—真不要脸…馒头还肥大,我看你是前列腺肥大吧?”
“嗯…前列腺也是肥大了。”他低头温和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沮丧的无奈。
我疑惑地望着他,鼓励他说下去。
“我的少爷,你知道吗…你当初一声不吭在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时候就离开了,不要说中国之大,深圳也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你啊?你真是心狠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联系的蛛丝马迹,我找到你当初入职档案里的联系电话,说是空号。手机一关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连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了。”
他抱着我的头,手指依次摩挲着我的脑门:“你这一走…我完全乱了阵脚,生活突然失去了方向…整天精神恍惚,像疯了一样…幸亏那段时间还是暑假,有差不多50天给我慢慢消化。”
我用牙齿细细地切咬着他的咪咪,闭着眼仿佛在听着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故事,可心里早已是波浪翻滚了。
“你说我们要一起共同面对眼前的困难,可是还没等我们商量出办法,你就走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是不靠谱的人,突然离开肯定有你的理由。而且,我确实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我真怕自己疯了,就抛下老婆,带着孩子回了老家。然后把孩子扔给父母,天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出去吃饭喝酒打麻将赌博,然后就是找…找小姐鬼混。希望可以不断麻丨醉丨自己,慢慢忘掉我们的一切。”
可能他知道我有点介意他找小姐,稍稍停顿一下,然后双手抱起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语气郑重地说:“海洋,以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你知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是多情善感的人,总以为结婚生孩子,组织一个家庭是天经地义的事,人人都是这样过完一辈子的。所以我就这样浑浑噩噩过来了,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真正知道世界上真的是有爱情这回事的,我才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自从有了你,有了爱情,我才觉得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深深地爱着我,需要我。可是…你走了…真的,真的就—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说到后面几乎听不到了。
我眼里闪着泪花微笑地看着他,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眼角的皱纹,擦去眼睛里渗出的泪水,静静地听着他的心声。
“刚开始,我既难过又生气。生气自己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更难过你毫不顾及我们四年的感情,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其实我骨子里也有些狂傲的,心里想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寇海洋么,他走了就走了,难道他走了我还不过日子了么?所以,暑假结束后,我重新开始了像没认识你以前那样生活,跟着校长和那帮村领导干部,吃喝玩乐,一年半以后就被提拔为后勤主任,连一周8节的体育课都不用上了。”
“可是越是不用干活,越是吃喝玩乐,人就越来颓废,越来越空虚。更要命的是,身体也越来越差了,就这样混到了我四十二岁…”
“猪头,你到底多少岁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比同龄人要显老一点啊!”我冲口而出。
“呵呵,看来你的观察力是比较敏锐的。当年为了调进来,我特意回老家改小了年龄,实际上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我已经是35岁了。”
“难怪,我总觉得那时你比一般人显得老练成熟多了。你这个大骗子,连我都不说实话。”
“你是猪啊,我还不是怕你嫌我老,才没实话告诉你啊,再加上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用力捏着我的脸蛋。
“那你今年该是53了?”
“虚岁54了,怎么你也嫌我老了?不过,我…也确实老了。
““对啊,你也知道你老了,那…这里怎么也变小了?”我不怀好意地抓住他的家伙,使劲捏了几下。
他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把我揽在他的怀里。
“你走了那几年,我…的确过得很荒唐。上的山多自然遇到老虎了,有一次不幸染上了性病,反反复复发作,治疗了好久才完全愈合。”
“哼,所以这也赖我。明明是自己嫖妓染病,还说是因为我的关系,陈国志,你呀也真TMD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