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斌笑吟吟地把一盘深褐色面条似的东西放到我面前。
我夹了两根放进嘴里,甜甜酸酸的,味道很特别。
“怎么样?”
“还行!”
“这个剁椒鱼头也不错的,试试看,不过有点辣。”
服务员把剁椒鱼头送了上来一看,哎!怎么有两种辣椒。一种是常见的红色辣椒,一种白色的辣椒。
我先试了试红辣椒那边的鱼肉,嗯,味道还不错!
龙斌向我呶呶嘴,示意我再尝一偿白色辣椒。
我看他表情有点怪异,便小心翼翼尝了一小块。
“哎呀!”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妈呀!好辣啊!
“哈哈哈哈!”
“这么辣!”
只感到喉咙火烧火燎的,无意识地呛了几下。
得嘞,这下可惨了去了。
那股辣味直往鼻腔里钻,嗓子眼里又辣又痒,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咳嗽起来。
就这么来回折腾几回,眼泪和鼻涕都咳出来了,呛得满脸通红,好不狼狈。
该死的龙斌在一旁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他自己亲自导演的这一出戏。
好不容易等我缓过劲来,他才一脸幸灾乐祸地给我递纸巾。
“你—有那么好笑吗?真过分!”
我瞪着他,狠狠地翻了两个白眼。
“你瞧你,脸上总算有点人气了。你也不说你出来那么久了,一直黑这一张老脸,那乌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他故作一本正经看着我说。
哈哈哈哈,一直绷着的脸上挂不住了,终于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他看着我笑了,他也跟着放声大笑。
我看着他,回想他刚才说的话,再想想自己这一晚的表情,确实是挺好笑的。
他看着我笑,我看着他笑,两个人傻不拉几地对望着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
那股憋在心里的闷气出了以后,我放开手脚,残云卷风地吃得特别香。
龙斌在一旁忍不住提醒我:“哎哎,注意点人民教师的形象啊!这里没别人,慢慢吃,别真呛着了!”
去他么的形象!
管得着么,老子今天要大开杀(食)戒了!
差不多八点半了,我摸着滚圆的小肚子随着龙斌走出饭馆。
“待会上哪?”
“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
“当然啊!”
“这种乡下农村还能有什么好地方啊?”
“嘿,你啊,跟我走吧!”
他一转身,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两只手掌就握在了一起。
他的手掌,修长圆实细腻,有点潮。可能是因为刚吃过饭,身上热着呢,温热气息从手掌传过来,撩拨着我有点麻木的神经。
心一下子就被搅乱了,脸上刷地红了起来。
黑暗中的龙斌并没觉察我的异样,他很自然地握紧了我的手,肩并肩地往前走。
也许脑子有点乱,也许心里有所期待,感觉身子沉重了许多,就故意悄悄地放慢了脚步。
“干嘛?累了还是吃撑了,怎么走不动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来,我拉着你走!”
他手里暗中使了点劲,拉着我走。
这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就这样拉扯着走在大街上,画风有点怪异。虽然是冬天的晚上,行人不多,但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
毕竟,好歹还是学校的老师,万一碰上学生家长该怎么解释啊。
可是,被他拉着走的感觉真的很好。
甚至偷偷地想:真想就这样被他拉着往前走,哪怕是一辈子,我也认了。
前路茫茫,黑暗处突然亮起了一盏灯,尽管有些遥远,有些闪烁而神秘,但又是那么温暖,那么诱惑而充满了力量…
草原之夜
龙斌说的好地方其实是他老乡开的一家琴行。
他的老乡四十出头的样子,姓汪。我管他叫汪老师,个子不高,留着一头披肩的卷发,很有艺术家的风度。听说他原来是龙斌老家一个市级歌舞团的乐师,各项乐器都玩得很溜。因为嫌弃团里的工资低,演出市场又低迷,一气之下就跑到广东来发展了。
刚开始是做培训班的老师,后来有点积蓄就自己开了这家琴行,平时也开班上课。生意还可以,工作也很随意,日子过得挺逍遥的。
“小寇老师,平时也喜欢唱歌吗?”
“还行,因为唱得不好,所以平时一般只喜欢唱给自己听。”
“嗯,这就对了。唱歌就是应该是这样。职业鼓手才是唱给别人听的。一个普通人没有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真喜欢唱歌的,那就应该唱给自己听。唱歌是为了抒发情感,愉悦身心,陶冶情趣,满足自我。而不是为了比赛,拿奖,演出,挣钱。”
哈哈哈哈!
“你老小子就知道扯淡,说得那么高尚,那你还跑出来干嘛?”龙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汪老师的话。
“嘿,你丫还别不信,等我挣了点钱,什么都不要。马上回老家去,在乡下买十几亩地,建几间大瓦房,房前屋后,种菜栽花。天天看书喝茶,弹琴唱歌…”
汪老师年轻时在北京上学,所以话音里常常出现些北京方言词,听起来很有意思。
“挣点钱?这点到底是多少啊?两百万还是五百万?”
您好,请问天涯一路同行有个文章《傻蛋和傻蛋》您能找来吗?作者叫摆地摊卖小孩儿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