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也不要什么,宏远法师这儿什么都有,别麻烦啊!”瞿老爸感激地说。
星期天晚上,方正回到家里,方妈妈劈头盖脑地问:“正正,你这两天又上哪去了?昨天小姨来了,问起了你和丁丁的事情,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给我们一个准话。”
方爸爸也在一旁帮腔说:“正正,爸爸跟你沟通也少,想想自己多大了?你同班同学小周,和你一般大,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呢!还是单身汉一个,出进都是一人,春节订婚到现在也将近四个月了,丁丁姑娘大了,人家耗不起啊!”
方正儿子听了爸妈的话,他什么也不说,也不想说,一句话怎么能说清楚呢?只是低头玩他的手机。他在想:爸妈的话也没错,有道理啊!可怎么向爸妈讲呢?说自己不爱女人!哪有这样的道理,唐朝有个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我爱什么?爱猫、爱狗,那是没事干的人的消遣。爱男人,特别是爱老男人,爱有气质、儒雅的、最好微胖的老男人,再理想一点,是父辈的男人,这怎么说得出口呢?爸妈听了不说我是“怪物”、“疯子”、“神经病”!!!爸妈见正正半天不讲话,方妈妈开口了:“正正,你怎么一休息就往庙里跑??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是不是想出家当和尚?”方爸爸沉不住气了。
“别瞎说,老头子。”方妈妈埋怨道。
“我是看破红尘了,想当和尚。庙里清净,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你们的唠叨。”正正顶了一句。
“你看你们,父子俩难得聚一聚,一见面就顶起来了,有话好好说。”方妈妈劝解道,“正正,到底到庙里去干啥。”
方正想了想,就把干爸瞿医生的病情讲了。半个多月前,干爸得了疝气,住院手术,没人照顾。他们父女关系又不好,就请了几天假去照顾,现在病好了,在庙里休养。庙里主持是他的朋友,好照顾他。“我有时间去看看他,或者买些东西送过去,就这些。过去我读大学,干爸照顾我,现在我要报恩,就这些,不应该吗!”方正说得理直气壮。其实他们根本没有师生关系,是网上认识的。
爸妈早就怀疑过他们不是师生关系,当他们刚认识瞿医生时,方正编出师生关系,方妈妈就说,从来没听说你读大学时拜了一个干爹,当时方正吱吱唔唔混过去了,方妈妈也没深究。
方妈妈还是问道:“我们怎么向你小姨交待?丁丁姑娘快三十了,我们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别人着想。”
“是呀!做人要通情达理。”方爸爸补充一句。
正正考虑一下说:“跟小姨、丁丁说,我现在还不想结婚,请小姨转告丁丁,愿意等的话,再等一段时间,不愿意等的话,请自便。”说完后回到自己房间去了,“不早了,我要休息,明天还要上早班。”
正正一下子把父母凉在客厅内,自己倒在床上想心事去了。本来从瞿老爸那儿回来,心情特别舒畅。瞿老爸身体也好了,又住在自己的身边,情绪非常高涨,经爸妈这么一搅和,又跌落到了谷底,又到了痛苦的深渊。
爸妈回到房里,想到儿子对婚姻的无奈、对丁丁的冷膜,对家人的冷淡,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这坏小子怎么跟别人孩子不同?他怎么了!人家孩子,一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忙着恋爱、结婚,他哥也是这样!他为什么这样特殊呢?
方妈妈好像忽然明白什么地说道:“正正整天与瞿医生混在一块,什么意思?”她还讲了瞿医生住在家里,正正一回家就往瞿医生房里跑,不到吃晚饭,两人是不会出来,半夜三更的还听见他们的打闹声。
“我早就看出来了,有点不正常,哪有干爹干儿这么亲热,超出了亲热的范围,我都吃醋了。”方爸爸不解地说。
“有一个词我真不想说,也不意思说,我也不希望它发生在我们正正身上。”方妈妈心痛地说。
“什么词?……同性恋!”方爸爸不安地问道。
“我一直不敢想这件事,一想到这句话,一想这件事,我心里颤抖,发慌。”方妈妈伤心地说,她一直怀疑正正与瞿医生走得这么近,走得这么亲,早就想到是这么回事了,现在报纸上,电台中也有这方面的报道,她越想越害怕。
方爸爸耐心地听老伴的讲话,心里也有同感:“这件事说起来奇怪,甚至可怕,现在部队中这种现象也有。”方爸过去当政委时,他手下有个连长,长期与一个文书有这种“事”,只有他发现了,背后只给连长提醒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现在,政府对这方面政策宽松了,我们怎么好讲呢?”
听了老头淡定的讲话,方妈妈也没辙了,夫妻俩商量,找个机会找瞿医生聊聊。
☆、第六十三章
己是七月了,天气炎热,滂沱大雨,像瓢泼似地从灰暗的天空中倾泻下来,天空好像被戳破了一个大窟窿。这是入夏以来荆州市下的第一场大雨。倾刻间,满世界一片白茫茫的、灰蒙蒙的景象,分不清东南西北,远处的山峦也笼罩在一片雾海中,马路变成了一条“河”,河流上漂动着许多的汽车,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各种汽车,一辆高大的绿色东风货车冲过去了,一辆草绿色的富康出租车,尾随着东风货车后,本想借着惯性猛冲过去,谁知那半人深的渍水高过了轮胎,富康车的喉咙里呛进了大口大口的水,它熄火了,像一匹小马驹躺在那儿,半点也不能动弹。方正爸妈急着不行,想早点拜访瞿医生,除掉心头的一块“病”,也许瞿医生可以帮上忙,可这倒霉的雨下个不停,好象永远下不完似的,阻止了他们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