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陈霖说他的学校在花溪区,于是不由的想到了许杰,他们可是同一所大学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认识,于是就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我认识一个你们学校的,不过他应该比你低一届,叫许杰,我想你应该不认识吧!”
“许杰?”我没有想到听了我的话陈霖的反应会那样大,他和文言对视了一下,先是一脸出乎意料的神情,然后就笑得合不拢嘴了,搞得我莫名其妙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笑得眉飞色舞的,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不自然,好一会儿陈霖才平定下来,然后对我说,“我不仅认识他,和他还相当的熟呢,他可以说是我在学校里最好的一个朋友了,就在几分钟前他还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早点儿回学校,不过我说要请一个朋友吃了饭以后才能回来,可把他给气坏了,一个劲儿的说我重色轻友!”
说完陈霖又转过脸和文言对视了一下,竟然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这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他们一个一个、前前后后的闯进我的生活,给我苦涩的日子带来的欢笑,至少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陪伴着我、祝福着我,想到这些我不由的感叹道:“这个世界可真小!”
“是这个圈子太小而已!”陈霖收拾了先前夸张的神情,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既然你跟许杰也认识,那一会儿就跟我们一起回花溪吧,我都没听他说起过你,想必你们也有很久没见了吧,大家在一起聚聚,怎么样?晚上要是晚了你也可以在我那儿住,我没有住在寝室,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这几天许杰和文言都在我那儿睡的,多你一个也能挤得下!”
听了陈霖的话我真的是有点儿心动了,因为自从重庆一别后我就没跟许杰再见过面,心里也一直想念着他,再说我曾经答应过许杰,等到他开学,我从重庆回来后一定要跟他联系,可一想到父亲一个人在家我犹豫了,本来想要拒绝陈霖,可他却使了狠招,直接拨通了许杰的手机,让我跟他对话,许杰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先是被怔了一下,然后就惊叫起来,还说无论如何也要我到花溪去找他,要是我不答应的话就要陈霖和文言把我绑架了去,无奈我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于是我们很快的吃完晚饭,一出餐馆就直奔车站,这个时候正是高峰时间,乘车回校的大学生多不胜数,我们三人好不容易才挤上了车,当然是没有座位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都是站着,而且车上又拥挤又闷热,可真够人受的,一直到进了花溪区的范围内下车的人才多了些,我们也总算有了位子可以歇歇脚,可刚坐下没多久就到终点站了。
一下车,我就看见了许杰,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见到我也是满脸的喜悦,我想要不是当时周围的人太多,我们可真要拥抱一下才行呢,我们就那样站在路边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像是两个离别多年的好友终于重逢,我们倒是沉静在欢乐的世界里,可苦了陈霖和文言在一旁站了老半天,他们也是实在忍受不了了才打断了我们,弄得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抱歉。
接着陈霖带着我们去了一家叫作“自由呼吸”的酒吧,这是他们三人常来的地方,在花溪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之所以喜欢来这里是因为可以唱卡拉OK,原来他们三个都跟我一样,非常的喜欢唱歌,那一晚我们喝了很多酒,也唱了很多歌,个个都抢着作“麦霸”,玩得非常的尽兴,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我最开心的一天,我可以不用去想失去晨晨的痛、可以暂时忘却家里的乱七八糟、可以把重庆当MB时的酸楚抛到九霄云外,那一刻我才深刻的体会到,我又活过来了,真的可以自由的呼吸了。
我们一直疯狂到酒吧打烊,回到陈霖住所的时候我们四人都已经醉得几乎不醒人事了,我来不及打量陈霖的房子,只知道他的卧室没有床,看着地上铺满了“塌塌米”还有被子、枕头,我知道他都是睡在地上的,于是便第一个跳了上去,他们三人一个扶着一个的站在一旁,见我抢先了一步,便赶紧脱掉鞋子跑上来跟我抢被子,一时间大伙儿又疯闹起来,我真的感动于当时的场面,因为终于可以不用顾及任何一切,尽情的放肆,就像低等动物一样玩耍,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四人就歪东倒西、横七竖八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拉着许杰陪我到楼下买来新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完毕以后便打算回家,毕竟昨天可是一整夜都没有回去,想必父亲会很担心,算算时间这会儿回去正好,可以先到菜场去买菜,然后给我和父亲做晚餐。可是不管我怎么说陈霖就是不放我走,说是一会儿大家骑自行车到水库去吃烧烤,要是少了我一个岂不是扫兴,尽管他和文言这样劝说,我还是执意要回去,直到许杰开了口,他先是用我放他“鸽子”的事情来指责我,后又把张远搬了出来,说是之前讲好了要一起去玩的,于是他命令我不准走,说完就拿手机给张远打了电话,正好那个时候张远一个人在寝室闲得无聊,又知道我也在这边便答应利马赶到花溪来,见他们这样我也不好推托,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是今天还要在外面晚一夜,父亲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还说反正自己今天也要到同事家去打通宵麻将,让我放心的跟朋友去玩,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根本就没去同事家,而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他觉得我老陪着他也很无聊,并且希望我能多交一些朋友,毕竟在父亲眼里我是一个性格非常内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