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爬起身子,然后站在床头上低下头看着我,最后他居然撒尿来淋我,我一时没来得及反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赶紧用手挡在脸上,并且拼命的想要爬开,他突然大笑起来,就像那种低能儿童的把戏成功的捉弄到了别人一样,我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住他,他好象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便下床去了浴室。
我依旧坐在地上,看着身上有自己的精液,还有李哥的尿液,再回想起先前的一幕一幕,这侮辱比起小瞳曾经给我的简直大出好几十倍,我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尊严,我很纳闷,为什么在失去晨晨以后就把他教会我的全都抛开和遗忘,甚至是我在毫不经意的时候也同样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吧。
李哥出来以后并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自的穿衣服,我使出浑身最后一点儿力气爬起来,然后拖着沉重的躯体进到浴室。我把水温调到最低,试图用这冰冷刺骨的水洗清我的头脑,洗净我的身子,当我侧过脸看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孔时,我竟然没有再哭,而是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关心你,所以你必须要坚强,要懂得爱护自己。虽然这一次的经历让我觉得恐怖,但我却没有放弃的意思,或许我真的从堕落里找到了快感,弥补了我失去晨晨的痛。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哥已经离开了,我心里想着这样更好,不用我再对着他那张丑陋的脸,让人见了就恶心,我把房间所有的灯全都打开,看着他放在床上的人民币,脸上竟然露出了轻蔑,甚至是得意的笑容。我慢慢的穿好衣服,整理了头发,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才拿着钱从酒店出来,一个人走到回去的路上,那种感觉真的让我觉得很轻。
刚开始的时候我想我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糊涂,再加上彦哥的引诱而加入到了MB这个行当,更在跟李哥做爱的过程中感到了无比的痛苦和悔恨,可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才发现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生活下去,或许我是希望能用这种痛苦来掩盖和遗忘晨晨。经过了那天晚上我真的变了,思想、以及整个人都有了极大的转变,但唯有一点仍旧是伪装出来的,那就是对金钱的迷恋。
在别人的眼里,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MB,那些“嫖客”也认为自己得到了满足而践踏了别人,但是在我看来,我只是在导演一出戏,悲剧的主角是我,一个可怜虫,而所有的“恶人”都只是我虚幻出来的配角,他们的作用仅仅是为了衬托我的无奈和悲剧人物的命运。
(十九)
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我也渐渐习惯了MB的生活,“出台”的时候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胆却和羞涩,反而一次比一次更能满足客人们的需要。我想可能绝大部分的MB都是为了钱才来加入这个行当,而我却不一样,也正因如此所以我并不看重金钱,于是便经常用赚来的、在我看来是肮脏的钱来请其他的伙伴们吃饭,私地下出去玩的时候我也常常卖单,大伙儿都觉得我很够“哥们儿”,既不吝啬也不贪心,于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便一直保持得非常好,不会有人因为我“抢”了他们的生意而怨恨,实际上我的心里是清楚的,我们的友谊是建立在金钱之上,那样的关系并不坚固,而且很容易就会破灭,但青儿是个例外,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也从来没有询问过对方的过去,我更是不知道青儿究竟踏着怎样的路走到了今天,但这些在我们看来全都不重要。
这天是三十一号,也是七月的最后一天,我记得特别的清楚,还没吃午饭青儿就拉着我出了门,一面走一面唠叨,说是我现在的外型实在是有些“保气”,今天一定要让我从头到脚涣然一新,听青儿这样一说我不由的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我承认虽然我没有青儿那么时尚、前卫,但也总不至于像秦峰那么“土”吧,于是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可青儿硬是连拉带拽的把我拉进了市内最大的一家发廊,嘴上还不停的念道:“改变自己,从头开始。”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我,这才突然发现原来我的头发已经长得这么长了,都盖住了眼睛,甚至比晨晨的头发还要长,是呀,自从从北京回来以后我就一直没时间理头发,虽然心里已经不去想晨晨离开我有多长的时间了,但是头发是最好的见证,它在不停的增长,算算我和晨晨这一别已经有半年多了,我不由的又开始想,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呢?想必他的头发也在不停的增长吧,又或者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我正思索着,青儿的的话一下子把我拉回了现实,我转过头去,原来他正在和发型师商量要给我做什么样的发型,我一句话也插不上嘴,所有的一切都是青儿替我做的主,包括我需要用什么样的药水也是他在帮我选择,看他那尽心尽力、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不由的想笑,于是很快的把先前的不悦抛到了九逍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