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九月底,这几天的气候相当糟糕,已经一连的下了好几场雨,断断续续的,有的时候甚至是倾盆阵雨,气温一下子降得厉害,我和晨晨上班外出都不得不披上外衣,撑着伞走在大街上,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中年人已经穿上了薄毛衣,狗狗的身体很虚弱,而且每天都要到诊所打针,于是晨晨贴心的给它买了几见衣服,穿上小衣服的狗狗,看上去可爱极了,尤其是因为那衣服是黄颜色的,我总是觉得狗狗有点儿像孙悟空,尽管晨晨想的万分周到,可是狗狗还是受风着凉,有些感冒了,为此晨晨还教训了我一通,埋怨我没有照顾好它。
一个晚上,大概八点多钟,狗狗咳嗽得相当的厉害,显然中午母亲喂它吃过的感冒药并没有效,我猜想问题可能不仅仅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我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于是便给晨晨打了电话,把狗狗的情况跟他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并告诉晨晨我要带狗狗到黄姐那里,黄姐是专业人士,这样一来也好对症下药,外面依旧下着大雨,本来我是不想晨晨跑这一趟儿,可是晨晨却坚持要去,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不耽误狗狗的病情,我只好先打车赶往诊所,而晨晨也从自己家里直接过去。
换好衣服,我跟母亲打了招呼,便拿盒子把穿好衣服的狗狗装在里面出了门,撑着伞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今晚的雨特别霸道,甚至连我的雨伞都有些抵挡不住了,我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计程车,便朝着“波波宠物诊所”赶去,由于雨大、地滑的缘故,车辆只能行驶得很慢,这不免的让我有些着急,一路上都低下头看着那个小家伙,深怕它会突然支持不住了。
到达诊所的时候,黄姐已经正要关门了,平常不会这么早,也是由于下雨的原因,还好我来得及时,虽然有伞,可我还是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全都被雨水淋湿了,黄姐让自己的助手从里屋给我拿来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让我赶快的把头发擦干,她便开始跟狗狗检查身体,情况好象真的很不乐观,狗狗不仅发了高烧,就连狗瘟的病也犯了。
听着黄姐讲述病情,我心里胆战心惊,后来更是查出狗狗的右眼几乎已经失明,就更是让是让我着急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呢?昨天来打针的时候不是分明还好好的吗?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带狗狗来打针的时候,黄姐并没有在,而是她的助手代劳的,说不定那个时候狗狗的情况就已经恶化了,我真是粗心大意,这可怎么好?我怎么跟晨晨交代呢?
黄姐赶紧的给狗狗配药,然后给它打了一针,可是却不见好,狗狗开始呻吟,并且软瘫在桌上,好象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就连眼睛也闭上了,我坐在一旁,用手抚摩着狗狗的身子,焦急的问:“黄姐,现在怎么办呢?这几个月来一直的打针、吃药,不是连你也说小狗的病情恢复得很好,甚至是奇迹吗?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么严重了呢?”
“这么小的狗又得了狗瘟,能够活这么长的确是一个奇迹,可能是这几天气候变化太大,以至于狗狗感冒,并且高烧不退,又引发的瘟疫,才会突然这么严重的!”黄姐耐心的跟我解释着,然后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迟疑了好半天,才终于对我说,“它恐怕是熬不过去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会死吗?”说出这个字连我自己都不忍心,转过头看着狗狗由于病痛已经开始有些抽搐,我心里就更难受了,于是只好对黄姐说,“反正迟早都要死了,能不能减轻它的痛苦,让它去得平静一点儿呢?”
“那就只有让它安乐了!”说这话的时候黄姐也显得很难过,是呀!这么小的一个生命,却被病痛折磨成这样,试问谁看了能不伤感呢,我犹豫了一下,觉得不管怎样,即使真的要打安乐针也要征求一下晨晨的意思,看了看表距我给晨晨电话已经一个钟头了,晨晨怎么还没有来?我借黄姐手机给晨晨打了电话,可是他家里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放下电话,狗狗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它甚至从嘴里吐出一些白沫,舌头也伸了出来,我看了心里实在难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只好转过脸不再看它,并对黄姐说:“那就安乐了吧!”
在征求到我的同意之后,黄姐便开始准备替狗狗打针,她一面动作一面问我:“安乐之后,尸体你要带走,还是让我们来处理?”
我迟疑了一下,心想着看着狗狗这样的痛苦我都心里都已经很难受了,再把尸体摆在晨晨面前,他不当场昏死过去才怪,于是只好把狗狗交给黄姐处理,而我连最后一眼都不敢看,就撑着伞从诊所出来了,那一路上,我脑海里总是浮现狗狗那哀怨的神情,晨晨这么爱它,可却连它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晨晨知道一定会伤心的,说到晨晨,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搞什么鬼,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不免的有些担心,带着错综复杂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