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好点的馆子,吃了顿可口的饭菜。不到三点就到了嘉峪关。很棒的一座关城。在祁连山下的戈壁平沙之上屹立着这样的一座关城,在古代冷兵器的时代,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登上关头,极目四望,抚今追昔,回想当年号角连营的烽火照高台的年代,真很悲壮的。
现在回市里时间尚早,也没事干,干脆出得关外,骑上马匹,在戈壁上信马由缰地游荡了一个多钟头。走出好远,再回头看夕阳下的关城,更显出雄关本色。
遥指雄关,我说:“辰,我脑子里老有一个画面,好像在哪里见过,‘雄关背后黑云压城城欲摧,前面确是夕阳斜照,嘉峪关雄踞戈壁,金光闪闪。一串骆驼正伴着驼铃声走进关城。’今天站这儿,我又忽然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我是第一次来嘉峪关呀!”“你准是过去在哪里无意间看到过这么一幅画儿,当时没在意,今天到了这儿,又想起来了。不过你的记忆力极好,想象力也忒丰富。有艺术家的气质。”“可我是学理科的呀。”
“你是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都好的那种人。学理科的要是有艺术天赋,将来一定能成大家。怪不得你的导师那么器重你。”“惭愧!让他失望了。我就是个叛逆青年,我行我素惯了。”“所以呀,他为什么老想把你鼓捣军队里去呀,就是要驯服你这野性。”“我当兵好吗?”
“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你穿军装一定特帅!”说着转过身把我前后看了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呵呵,俨然是兄长哦!
还了马匹,进了城关。游客走光了。清静之极。
在城脚下的“击石燕鸣”还是“击石鸣燕”处,记不清楚了,敲敲打打了一会儿,自得其乐。随后返回市区。
吃了晚饭,去了车站。上了车。躺在肮脏的铺位上,哈哈,也挺好玩的,不用住店了。
我和帅哥儿张辰的西行漫记(11)
8月21日
一夜在摇摇晃晃、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度过。早上六点半到了武威。
“你出差不就是在这儿吗?”
“出差在靶场,武威西北很远的地方,没在武威市里停留。”
在车站吃了包子、稀饭。买了去银川的车票。8点半准时出发。没有游客了,全是当地的老百姓。我们混在老汉妇女中间,羊群里出骆驼似的,很滑稽。这车走走停停,不时地有人上下。
进入沙漠地区后,没有上下的人了。腾格里沙漠黄里透红,想起一个老歌里有一句“茫茫的黄沙象无边的火海,我赶紧转过脸向别处走去……”。我们此时正向银川、向北京走去。
张辰不再大少爷似的了——头发长了,又一天多没刮脸,上唇、下巴清癯癯的,微微有些黑红的脸膛,戴着大墨镜,显得很成熟。
虽然乘长途车很辛苦,但张辰一点儿都不在乎,心平气和地看当地老乡上上下下,没有一点儿烦躁情绪。出门以来,从没见大帅哥表情这样平静过。
“想家了吧?”我低声问?
“嗯,有点。”
“归心似箭吗?”
“没有。反正越来越近了,不着急的。”
“明年还出来吗?”
“出来。”
“呵呵,你明年出国了怎么出来?”
“出来完了再走。”张辰说。马上又很诧异地看着我,“出国怕什么的,出了国也可以回国旅游呀。”“那好,咱一起把全国走遍了。”
“嗯。”戴着墨镜,看不见张辰眼神;但他侧过身来,使劲地跟我握了一下手。那是一种承诺,一生的承诺!
“辰,你说你旅游最想去哪里?”
“西藏呀,如愿以偿了。”
“西藏去过了,不算了,还想去哪里?”
“那该去新疆了吧。这趟西藏旅行激起我对咱们国家西部的强烈向往之情,特别是西藏,无论是自然风光还是民族文化,太有魅力了。去了西藏,我有个信念,‘谁想把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都是绝对不允许的!’”张辰说完,忽然发觉自己把聊天变成维护祖国统一的报告会了,这份的难为情,“方你别笑话我哦。”“怎么会笑话你,我也那么想呀!我想所有到过西藏的中国人都会那么想的。不过你以后可别变成洋毛子外国人哦。”“变不了,我还有老爸老妈呢。”
“老爸老妈之后呢?”
“我还有你呢。”说到这儿,我们俩都觉得太暧昧了,全不好意思起来。张辰赶紧转移话题,“明年去新疆怎么样?”“去新疆没问题呀,去过西藏,中国没有不能去的地方了。不过我特想去云南。我爷爷过去跟冯牧关系特别好,他们都叫冯牧冯三爷。冯三爷过去在云南工作过,对那里特熟悉。我小时候听冯三爷讲云南的事,特刺激,心向往之。”“哦,冯牧是什么人呀?”
“死了。原来作协的吧,过去我爷爷和他是邻居。一个很爽朗幽默的老头儿。”“那咱明年去云南吧。”
“行呀。哦?你不是说想去新疆吗?我先尽着你,去新疆吧。”“去哪都行,跟着我的老弟上哪儿我都开心。”“下地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