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初我终于攒了一台配置在当时还挺不错的电脑,文拿笔记本打游戏很不爽,曾特意去买了手柄。到了上计算机制图课,因为内存和显卡跟不上,文的笔记本更是慢的厉害,到了做3D时更是动不动就死机。一般打游戏他都用我的电脑,我只好用他的来做作业,有时3D做到一半软件突然关闭或死机,我恨不得砸烂了抛出窗外,我怒气冲冲的走到玩游戏玩到往我境界的文身边,文敏锐的嗅到杀气就赶紧用很惊恐的眼神看我说“这个不能暂停”或“宝宝你先歇歇,马上通关了”或“先让我存了进度”…….我看到他手忙脚乱觉得好笑的也没那么生气了,坐在他身边开始看他打。说真的,他打游戏时那种认真投入又胸有成竹的表情很迷人,有时我忍不住去抱他亲他,这其实比怒气冲冲的指责他更有效,通常很快他就丢掉游戏……完毕他赶紧跑到电脑边一看,呵呵,电脑都待机了……
没了学校宿舍熄灯断网的限制,文时常玩电脑到三更半夜,周六周日又还要去新东方上课,慢慢养成了拖作业的习惯。有时作业做不过来我帮他做,一般的作业还好容易搞定,但是那种一定要尺规制图的,如果是一张1号图那没个六七个小时很难完成,文讨厌画板和丁字尺更喜欢CAD,在他眼里无异于扛着小米步枪与驾着飞机大炮的区别。一般他用电脑画好,我帮他拷到图纸上——纯属体力活没一点技术含量,其实我并不喜欢,但让他一个人通宵我也不忍,他看瞪着黑眼圈趴在板子上不停地比划会很愧疚,信誓旦旦说说以后绝不拖作业了。我笑笑说没事,这一个星期的碗都归你刷了。
老大他们偶尔会带着酒过来蹭饭,这之前我总要在房子里检查半天藏起可疑物品,但有时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有一次吃完饭文和他们打牌,我和老五收拾完看电视就聊起一个课程设计,他想看看我的于是我进房里打开我的电脑,不想桌面竟是我半裸着睡觉的样子,文的衣服就皱巴巴的搭在床边。老五一声惊叫,我在心里将文千刀万剐,老五嘿嘿笑着说“老六你还有这癖好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的呢,这是老四帮你拍的吧,啧啧,还挺性感的,女生要是见了呵呵……”我有苦说不出,老物见我一直低着头也没再追究就去看作业了,后来我转念一想幸而是老五,要搁老大或二君,还不知要怎么添油加醋传颂万里了。
等他们一走,我打开电脑痛诉,文坐在床上结结巴巴说是昨晚玩完游戏看见我睡觉的样子,一时兴起拍了张还存了桌面准备来打趣我的,谁知道他们还来查电脑啊。一听说是老五见了,和我一样放下心来,还笑眯眯的说呵呵应该庆幸不是全裸的。我怒骂道喜欢裸睡的是你吧,我什么时候全裸过,再敢乱拍我去隔壁锁门睡。文说嘿还敢分房,现在就让你全裸。说完一把拉着我跌坐在他腿上吻起来,我挣扎着挣扎着最后自己宽衣解带了……后来他们来的也少了,我们仍然时刻准备着,他们随口说去看看我们,我就是翘课也要赶回去收拾,文笑话我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四十六)
那一年的夏天,文的父亲来这边开会,正好住在我们学校的一个宾馆里,临走之前,去我们那出租屋坐了一会儿,我发现文长得极像他的父亲,但他的父亲确实话语不多也不爱笑,看起来比较严厉,文似乎还有点怕他,说话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后来他的父亲带我们出去吃饭,几杯酒下肚,他父亲开始有了点笑脸,问了一些学校的情况,听文汇报完和我合租的情况后,又讲了当年他上大学和同学的一些笑话。分别之前,文的父亲突然拍拍我的肩膀说:
“那小子在家被他妈妈惯坏了,你跟他一起住肯定给你添麻烦了,看你们向兄弟似的感情好我也放心了。他呀,太轻狂不实在,以后和他有什么困难事找叔叔知道吗?”
“嗯,叔叔客气了,XX文他挺好相处的,谢谢叔叔。”我忙不迭的回答,听到文的低低的忍笑抽气声。
送走他父亲回来的路上,文笑咪咪的看着兴奋的说:
“我父亲还挺喜欢你的。”
“不可能吧,都没跟我说什么话。”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父亲看出什么了,所以一直板着脸。
“我父亲很少表扬人的,他就喜欢你这种一言不发默默干事的人。他总说我轻浮不靠谱。”文似乎有些不满,又似乎更想证明给他父亲看。
“呵呵,知子莫如父,你本来就是。我父亲小时候对我管教很严格,也从没当我的面表扬过我什么。”我笑起来说:“你平时在你爸面前耍过小聪明吧。”
文给我一拳说“知我者,君也,可惜你没见过我妈妈,我跟我妈妈更亲,她也肯定喜欢你的,什么时候去我家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