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湖角立交桥时,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心里又急又恼,伍奏没敢看我,眼睛调到车窗外,阿提也沉默了,像等着看我笑话。好不容易捱到车下桥,我叫张哥把车往边上一停,急忙下车,要吐没吐,还是干呕了两下。
张哥下车问我怎么样,我随手一挥,真想叫他闪远点,心里对那一车人都恨极了!蹲在马路边半天,好在路上人不多,偶尔几个过路的,拿眼往我们这边瞧两下就走了。马路上车很多,来来去去,呼呼的叫,让我感觉心里更是闹的慌。
伍奏也下车了,走到我旁边,蹲下来问我,好点没有。我也不看他,喉咙和胃里稍微安静了些,想再问他话,却又提不起大劲,忍住了。
大家都在旁边等我,我终于站起来,看了一眼那黑色的车身,似乎只有它能让我情绪平复。我返回上车,对坐回驾驶位置的张哥说:“麻烦送我到前面的车站,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张哥有些意外,阿提和伍奏没说话,张哥说:“一起去吧,吃个烧烤,小皮我打电话叫他了,他说太忙。”我心里还是很烦,说:“真的不舒服,前面湖角南站,放我下吧。”车很快到了站,张哥想要拐头送我到马路对面,我说不用了,一个人下了车,晚上空气仍然闷闷的热,汗水夹在毛孔里出不来。
车开走了,我才过马路,想要打电话给小皮,却感觉一点心情都没有。远远望着黑色的别克车渐行渐远,我感觉心里熬着一锅粥。
38
找到小皮是第二天晚上,小皮看来正常的有些异常,手里握着手机,坐定下来还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仿佛随时有紧急电话过来似的。我叫了外卖,菜送到之前,我跟小皮并没提到伍奏的事,他安静的看电视,偶尔问问我工作上的事,明显心不在焉。
菜到了,我开了啤酒,两人两杯下肚,我才问他:“伍奏又跟你分了?”小皮看了我一眼,淡定的像个淑女:“他跟你说了?”我点头,想把昨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一遍,但还是忍住了,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估计晚上三个人在玩三P吧!
“没什么,”小皮笑笑,“阿提那贱人,他想捞到手的,谁也抢不过。”我听了心里有些发毛,小皮喝了口酒:“伍奏从跟我复合一开始,就一直不对劲,阿提给他下了药似的,伍奏蚊子扑血一样粘他!”
我吃了两口菜,嚼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小皮又说:“我也想开了,做男人就该像张哥那样,有票子什么事都好办。所以感情的事先放放,把事业做起来,还怕没男人飞蛾一样扑过来!”
我笑笑,看来小皮不再是从前的小皮,大大咧咧不管不顾,他算是缓过来了。我先前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两人又碰了两杯子,没再多话。
小皮电话响了几次,小皮都直接挂掉,后来干脆关了机。我看他,笑:“怎么不要事业了?”小皮叹气:“难得兄弟碰头吃个饭,事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又吃了不少酒菜,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小皮还没回去的意思。两人开始谈工作谈未来,逐渐话题扯开,我们想了很多,聊了很多,到凌晨两点,才各自睡下。
和小皮那晚的交流之后,我也想了很多,慢慢感觉出他话里的道理。小皮之后给我发了条短信,大意让我好好把握,张哥这人,说实在也实在,说虚也虚,别陷太深了。
我也打算不跟张哥联系了,我觉得是得好好工作,为前途为未来好好琢磨打算一番了。可当我真正投入到工作里,又觉得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工作实在太繁琐,而且又微不足道,似乎跟自己的前途事业搭不上界。庸庸碌碌瞎忙活了半个多月,人又懒散了下来。
我自己都没想到阿提会突然来找我,那天下班到家,我正打算冲凉,有人敲门。我以为会是小皮,或者张哥,林都有可能,可万万没想到是阿提。
阿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爆出个让我头都炸闷的消息:“伍奏跟张哥好上了。”我强作镇定,开玩笑说:“你这个媒人做的好啊!”阿提恼怒的看我一眼,似乎很闷气。我不说话,默默的站了一会,又说:“你来这里告诉我,是怎么想的?”
阿提哭了,在那吧嗒吧嗒的抽鼻涕泪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喝东西。没见他哭过,我找了条毛巾丢到他手边,说:“算了,大男人,哭什么!”我心里也乱,张哥很久没来找我,冷淡这么多,原来他看上伍奏了!
阿提用毛巾擦了擦,眼睛血红的看我,说:“我没张哥不行的,张哥也不能没有我!”我冷笑了笑,不说话,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拿到卫生间里去洗,边洗边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堵堵的,像什么东西塞住了。
我出到客厅,阿提已从冰箱里端了盘菜出来,看我进来,笑了笑说:“我去热菜,肚子饿了。”我点点头,换了条毛巾,去卫生间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