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小李带着憨子出门,临走时憨子都没敢多看我一眼,这让我心如刀绞,很想多安慰几句,可这时小孔已经小人得志似的对我开了口。
“现在是不是可以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了?”
“我的问题就是我瞎了眼睛,不该相信孟光友那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故做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他就是个无……”
我刚说到这,小李返回房间,小孔“啪”的一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打断我的话,厉声训斥:“你不要避重就轻,老实交代你的个人问题!”末了还补充一句“你的问题我们已经掌握了,你要是坦白交代,还能争取从轻处理,要是还是顽固不化,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好啊,让我交代不难,你们把乔阳放了我就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我说。
“放屁!你当这里是自由市场吗?我们是在对你进行审讯,不是和你讨价还价。别忘了,你现在是缓刑期间,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个国际贩毒集团有关系,你必须配合我们调查,否则我们随时都可以要求法院改判!”小李气急败坏的打断我的话。
“哼!”我冷笑一声,说:“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现在给你们一个立功升职的机会,你们最好想清楚,究竟是抓几条鱼的罪名大,还是参与贩毒的罪名大!如果你们不同意,大不了让憨子在里面呆个一年半载,反正他还年轻,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小孔皱眉说:“乔阳的案子和你的案子是两回事……”
“在我看来就是一回事!”我打断小孔的话,继续说:“想当初我能从你的手里逃出去一次,我就有办法逃出去第二次!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想办法放了乔阳,然后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如果你做不了主,那你就叫孟光友来和我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的那点事,什么法律,公证,不过是为了升官发财而已,要是能破了这个贩毒的大案,我保管他连升三级,我赔上贱命一条,让他一路高升,我不信他不答应!”
虽然这番话我说得从容不迫,可心里也实在是没底,第一我没有了沈兆轮的帮助,第二我根本就不知道贩毒的案子具体的来龙去脉。之所以如此夸口说要保孟光友升官,无非也就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以他这样的利益之徒一定会上当,殊不知官场运筹远远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首先说,我的案子原本不在孟光友手上,当初沈兆轮为我开罪却是得了孟光友的帮助,如今要他出尔反尔,重新调查此案,那就等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要是真能破个国际贩毒大案倒也皆大欢喜,可要是万一有个闪失,前功尽弃不必多说,搞不好还要担个玩忽职守,工作疏忽的责任,孟光友粗中有细,凭我一时的小聪明诓他一次上当,只能说是他色迷了心窍,可这次件事非同一般,往大了说关系到他的前程乌纱,往小了说也是关系到他的官声名誉,他怎么可能再相信我呢?除此之外就是憨子的案子,憨子的案子虽然是他一手策划,可毕竟也算是人赃俱获,罪证确凿,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得罪了孟光友,他不过就是想再诈些钱财,即便是倾家荡产我也认了,保出憨子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谁知道因为我一时之气,致使旧案重提,落了个自身难保,如今我深陷囹圄,不要说行贿买官,就算是想打个电话都不可能,孟光友那只老狐狸又怎么能凭我三言两语就轻易放了憨子呢?
只可惜这些道理并不是当时我能想得明白的,当时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我把所有罪名都揽头上,那他们就可以放了憨子,只要憨子能够平安走出去,我大不了就是顶一个贩毒的罪名,最多不过就是个死罪,现在房子已经有了,憨子也已经成年,就算我死了也可以放心了,如果侥幸不死,在监狱里过个十年八载等我出狱还能有和憨子团聚的一天,那时找个安稳的工作赚钱养家,即便清贫但落得安心自在,再不像现在这样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我言之凿凿说得小孔犹豫起来,对他这种趋炎附势,狐假虎威的人我知之甚深。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上司拍马屁的机会,更不会轻易得罪一个对他有用的人。看得出来,他对我和沈兆轮的关系十分忌惮,所以一时之间也拿不定注意,最后审讯变成不了了之。
我被重新送回7楼的看守所由黄姨负责看守,她对我很好,我和她的关系愈发的数落起来,一过又是三天,我心急想知道憨子现在的近况,所以哀求黄姨替我打听,黄姨见我可怜,就替我打听憨子的消息,黄姨告诉我,有关憨子的案子证据确凿,已经移交到检察院起诉,就等法院判决。
我焦急万分,心想一旦法院判决憨子有罪,那牢狱之灾算是在所难免,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难道我和他真的要在监狱中重逢不成?百般恳求,黄姨才同意替我打电话给杨老爷子,这是我最后一丝希望,指望他能够念及旧情想办法替憨子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