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眼中,我就是每天傻呵呵的快乐着小孩,高中的同学曾经神神秘秘的聚在一起讨论看毛片的问题,我凑过去,问到“什么是毛片啊?借给我看看”,“去,去,去,小孩子,不要听大人说话。”一般都会遇到这样标准的回答。所以,到高中毕业,我都不知道毛片是什么样子。
自从高韧攀坐在我后面开始,我们的关系便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以前上课的时候,我好想都是在听课的,但是现在,我基本是在说话,回头说话,回头和高韧攀说话,从昨天晚上的电视,到回家路上的见闻,虽然我以前就非常的爱说话,但是自从高韧攀坐到我的后面,我就基本上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了,他总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我,时不时笑笑,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把我夸大讲的故事拆的七零八落,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敏锐呢,总能发现别人说话的漏洞,我常常搞不懂,刚开始被他拆穿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慢慢的,被他拆穿的时候,我就在他头上拍一下,“猪头,要你问!”他会飞快的闪开,嘿嘿的笑笑,我几乎融化在他的笑容里了。
一天,物理侯老师嗖的一个粉笔头正打在我的头上,“老师和黑板在前面呢,你每天头朝后面,看谁呢,要不把你放到最后一排,回头面壁吧。”物理老师对我很好的,所以我知道就算她批评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在老师又回头到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飞快的又回头,向他撇撇嘴,他回我一个坏坏的笑,我好想说:“都是你害得,就是回头看你的。”真的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也许他会抬起头,对着天,边笑,边说:“哦,这么回事啊……”。这时,他已经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了,我们已经有了默契。
那时的我傻傻的,好朋友以前也有,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对谁牵挂,我庆幸自己在高二的年纪收获了这样的友情,让我牵挂的友情,让我在梦中能够盈出笑意的友情。生命无常,回头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道路,就像一只天使的翅膀,划过无边的心上,没有痛,只有酸楚和怀念。
“高韧攀,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挑刺。”一天,我又在因为他呵呵的坏笑着揭穿我说的故事而举起手,准备在他头上拍一下,他还是快速的躲开了,顺势用另一只手挡了一下。很平常的动作,但我却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碰碰你都不行呢?”
“为什么要碰啊,打我,肯定躲了。”
“没有打你,只是碰碰,你不要躲啊!”说着,我顺势又抬起手,但他还是很快的躲开了,他总是这么灵活!
我生气了,回过头,不理他,“好了,碰吧,这有什么啊,我有什么好碰。”听他这么说,我回过头,高兴的在他头上轻轻的拍一下,我不知道这么拍一下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但却让我如此的高兴,好像打了一场胜仗,好像得了一罐蜜糖。从此,我便经常以碰碰他,不要躲开为理由,在他身上这里动动,那里动动,他有时候还是会左躲右闪,但是没人的时候,也就认了,碰碰就碰碰吧,就从这样简单的动作中,我收获了无尽的喜悦。
“高韧攀,活动课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
“好的,反正也没人踢球,没什么好玩的,就去看书吧!”
于是,每天下午一节的活动课,我们就一起跑到图书馆,他不喜欢看字多的东西,就借来全是图片的摄影杂志,摊开在桌上,忽然,我就感觉对他面前的杂志很感兴趣,不论什么杂志,只要是他喜欢的,我就凑过去,结果,每天我们都是两个人在看同一本书,看到了很好看的图片,我就凑近一些,再近一些,忽然,感觉重心不稳了,身体就贴在了他的身上,一只手扶在了他的腿上,他先是一躲,转过脸看了看我,我忽然觉得脸上有点发烫,看看周围的同学,赶快把手拿了回来。但是就是那触碰的一刹那,那种过电的感觉,直到今天,记忆犹新。
书看了一半,我又凑了过去,手又一次不听话的放在了他的腿上,他微微的颤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我双眼盯着书本,但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整颗心嗵嗵的跳。指尖触碰到了他的黑色条绒裤,每一个凸起,每一个凹陷,一共有多少,却数不清,感觉到了他裤子包裹下结实的肌肉,手一动也不敢动,但一阵阵的感动,却像汹涌的波涛,从每一个指尖,直达心里……
那以后,我们几乎每天都一起去图书馆,看同一本书,我的手也放在同一个地方,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却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也没有想,我没有问,因为不知道该不该问,怎么问……
有一天,上课铃已经打过了,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但是我朝后看看,他的座位上空空的,他一般不迟到的,“怎么今天起晚了吗?”我心里不停的犯疑惑。“管他呢,应该一会就来了,”我安慰自己。十分钟,二十分钟……我开始没法注意听课了,开始心乱如麻了,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出现他被车撞到的情景,而且越来越逼真。整整一节课,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老师在台上不停的说着,讲着,我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