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房间睡觉,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第二天7点钟就起来了,想着那小子宿醉,早上吃点饭比较容易恢复精神,就下楼买了点早餐。
本来以为他不会那么早起,可等到我一回家,就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音乐喝着茶。
“哊,起来了,还以为你得睡到大中午呢。”
“那不会,哥们酒品好,喝多了也不耽误事儿,睡一觉,第二天照常”
“拉倒吧你,知道昨天醉成什么鸟样了吗,真应该给你拍下来。”
“你别蒙我,我可都记着呢,昨儿还真没做什么过份的事儿。”
“是吗,那你记不记得你说什么来着,说我土,不讲究,是吧。”
“啊,没有啊,我就记得我说你长得像金城武啊。”“早餐是给我买的吗?”
“还真不把自个当外人。”
他嬉皮笑脸地接过早餐,我们一起坐到桌前开吃。
“哥,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跟你住一块儿就对了。”
“马屁拍得真溜儿,几块钱的早餐,不至于你这样啊。”
“不是钱的事儿,是你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还有,就是特别能照顾人,特别细心,你要是个女的,一准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你知道吗?”
“别贫了啊,吃就把嘴闭上,不吃呢,就放着我来。”
“吃啊,干嘛不吃。”
吃过早餐,我拿起包,准备去上班。开门的一瞬间,他把我叫住了,拉着我去他的房间,然后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件黑色的卫衣,非要让我穿上。
“这衣服我没穿过,你别嫌弃啊,你皮肤白,穿黑的肯定好看。”
“神经病啊,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我这件衣服好看,你那件不好看。”
“咱俩审美不一样,我觉得我的就挺好的。”
“哥,求你了,把那件衬衫换了吧,真的,看不下去了,就当帮我个忙。来来来,你换上。”
强拉硬拽,非要让我换上他的衣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只好听他的。
“你昨儿不是管我要置装费吗,这衣服可是花不少钱买的呢,送你了,真的,特适合你。”
“多少钱?”
“嗯,也就几百块吧。”
“几百块?”
“一千多一点。”
“我艹!”
穿了一半,听他说衣服挺贵的,立马就想给他脱下来。他拽着不让脱。
“知道吗,我的衬衫才一百多。你这衣服太贵了,我哪能穿啊。”
“必须穿,不穿你就别出门了,别上班了。”
拗不过他,只好穿上,也没照镜子,不知道是个什么形象,反正他说比穿我自己的衣服好看,信他吧。
“那我是该谢谢你呢还是……”
“别客气,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我的眼睛。”
“行了,我走了。”
“等下,裤子,裤子也换了吧。”
没等他拦我,赶紧地,抓起包出了门。
我就这样被掰弯了——关圣(四)
做梦了,梦见他,没有说话,一直在笑。梦是黑白的,也许是彩色的,我分不清楚,只知道他的笑容明媚得像阳光,把我的梦、我的夜晚都照亮了。梦里的我就像个傻逼,远远地看着,不敢走近。
醒了,听见他关门的声音。 看看表还早,估计是出门找吃的了。 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想起来跟他聊过的天,他说自己喜欢的音乐是trip-hop和后摇,最喜欢的一支后摇乐队正好也是我喜欢的。脑子像插了电的播放器,不停循环着那个乐队的音乐。不如就来点音乐?
起身,打开电脑,打开音箱,找到那个乐队,放起音乐来。 走到客厅里,看见他带回来的酒还搁在茶几上,又喝了两口。 然后烧水、泡茶,等他回来。 眼前不时浮现出他在酒吧时局促的样子,有点好笑,还有那身衣服,宅男气太重,一定得给他换下来。
没一会儿功夫,他回来了,拎着两包早餐。看看他,脸色黯淡,有点疲倦。他对我打了个招呼,我只有傻笑的份儿,嘴也没平时那么溜儿了。清醒了,反倒跟他拘束起来,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对他有了那么点感觉,总跟他保持着一些距离。
“哥,你真是个好人, 像这样喝多了有人背回来,早上饿了有人给买早餐的经历真不多,不是不多,是从来没有过。 跟你住一块就对了。”
“少拍马屁, 几块钱的早餐,不至于你这样啊。 ”
稍微贫了几句,就把饭吃完了。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盘算,哪件衣服适合他,怎么能让他穿上。他要走,我赶紧拉住他,去衣橱了翻出一件卫衣,想让他换上。他死活不肯,想想也是,这确实有点奇怪,人干嘛要穿我的衣服呢?可我决定的事,一定要做成。好说歹说,拉扯了半天,他才肯把衬衣换下来,裤子没有来得及换,人就跑了。
我收拾着我的衣服,突然看见他脱下的那件花衬衫正躺在地上,拾起来,闻了闻,有点汗味。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也可能是中二病犯了,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只穿了丨内丨裤,然后换上他的衬衣,假装自己是他,学着他走路的样子,跟着音乐在屋里转了几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