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干嘛呢你,要点儿脸吗?”
“这叫保暖思淫欲,岛国新作。一块儿看吧。”他冲我挤挤眼,示意我坐过去。
我凑过去看了两眼,果然没见过,于是绕到沙发前面,拍拍他的大腿,“去去去,边儿上点儿,给老子腾个地儿。”
他蹭到沙发一角,给我留出一个位置。我坐下来,用毛巾擦着头发。视频正进行到激烈之处,女主角的叫声此起彼伏。“小点儿声小点儿声,低调点儿成吗?”我推推他,眼睛始终未离开屏幕。他把声音调低了些。
看了一会儿,我硬了,再看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很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全程无比淡定。他盯着我那儿,咽了口唾沫:“要不,你撸吧。”我没理他,热血已冲到头顶,可又不好意思动手。
他探身过来,伸手要摸我,“要不,我帮你吧。”他像是醉了,又似乎很清醒。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再也不能把持,自己撸起来。
我紧闭着双眼,却能明确地感觉到,他正在盯着我看,专注地、忘我地看着我做那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注视让我比平时更兴奋,更冲动,我想着他的眼睛、他的脸,激烈地动着。没一会儿就射了。
他把一卷纸递给我,我擦拭着自己,脸上的热度迟迟不能褪去,心脏在咚咚跳着。他没再说话,我知道他也只是在假装看着视频,我甚至觉得咚咚跳的不是我的心脏,而是他的。
过了很久,视频也放完了,我才下定决心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 “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那个?”
“哪个?”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说。”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颇为小心翼翼,用类似开玩笑的口气问他。
他合上电脑,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我也看着他,试图在他有些游离的眼神中找到答案。空气几乎凝固,我们互相对视,短兵相接的架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硬生生挤出两个字:“不是。”
“哦。”其实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正常人都会说“不是”吧,是也“不是”。“不是就好”,我说。
“难道你是?”他仍旧望着我,双眼的眸子更亮了一些。
“开什么国际玩笑?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我急于撇清,不想让他产生一丁点儿的误会。
他笑起来,带着嘲讽的表情:“别装了,你都跟你发小儿互艹了,还不是?我看你从小就是搞基的好苗子。”
“操,神他妈的,你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就不该跟你聊我的事儿。”我扬起手里的毛巾,朝他脸上砸过去。他一把挡开了,翻身扑到我身上,坐在我的大腿上,手臂紧箍着我的脖子,学起**的姿势,用他的下面撞击我的肚子。
“你跟你发小儿是不是这样玩儿的?是吗?”他笑得很放肆,完全失去了分寸和理智。我使劲推他,推不动,直到被他压得气喘吁吁。我任由他胡闹,怒火不断积聚。见我不再反抗,没再跟他玩闹,他才停止动作,松开了手。
我猛地将他掀开,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是傻逼吗?疯子!神经病啊!”
“生气了?”见我脸色变了,他立马软下来。
“我喝多了,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别生气。”他凑到我跟前,双手伏在我的膝上,仰着脸,一副乞求的样子。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清秀的脸上带着怯怯的神情,怒火消了一半。“以后什么事儿都不会跟你说了,真他妈不靠谱。”
“别啊,我也跟你说我的事儿行吗,我也跟人这么玩儿过,真的,谁小时候没干点儿二逼的事儿呢。要不,我现在就给你讲讲我的事儿。”
“别他妈胡诌了,闪一边儿去。”
他赖着不动,“那我怎么做,你就不生气了?”
“立刻消失!”
“啧,说正经的。”
“你能去洗个澡吗先,立刻马上,都他妈臭死了!”我随口找了个台阶,想让他走开。
“好,这就去。”他得了圣旨一般,一下弹起来,去了卫生间。
他走后,我躺在沙发上,思想混乱,不敢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九点多,会是谁?
我穿上拖鞋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矮瘦的男孩儿,看着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我刚搬过来那天从关圣房间里走出来的那孩子。只是,此时的他比起当日的模样,颓废了不少,像是老了好几岁。
我就这样被掰弯了——关圣(十五)
“你是不是同性恋?”
那家伙的一句话,突如其来,直接又干脆,像对着我抡了一闷棍。
“是”还是“不是”?没有任何防备就被他拉到了审讯台,面对他的拷问,我不知所措,脑子嗡嗡作响,智商也跟着下线。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望着他迫切等待的眼神,我他妈,怂了!
“不是。”
直到这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内心仍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不是我,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不爱扯谎骗人,何况我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到大家坦诚相见的那一天,撒过的每一句谎都将变成响亮的耳光,抽得你满地找牙。我从不刻意拿我的身份说事儿,但我也从不惧于向任何人坦白,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我不为此感到羞耻,所以我的同学知道,滑板社的人知道,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让我的家人知道。但是对他,唯独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我不敢说,我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