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着他的电话号码,想打,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拨通了他的手机:“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带颤抖。
“喂,你在哪儿?”他嗓音低沉。
“你在哪儿?”
“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要我回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回来吧。”
“好。”
“嗯。我等你。”
他在等我?他也是想我的吧。之前的怀疑,现在确信。这么想着,脑子一阵眩晕,心跳加速,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打了车,飞驰回家。站在屋外,敲门,想着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心脏开始狂跳不止。
门开了,那已印刻在脑子里的面孔又鲜活地出现在眼前。
他呆呆地站着:“你回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儿?怎么走这么长时间?”像是想好的开场词。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扑上去,双手搂过他的脖子,死死抱住。心像要跳出来一样,按也按不住。胸口紧贴着他的胸口,渐渐感觉到狂跳不止的不只是我的心,他的胸口也在猛烈起伏着。
”喜欢你。“
这句话被吞下去好几次,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对他的感觉,何止一个“喜欢”能够表达清楚?当这句话说出来的一刹那,似乎什么都不害怕了,尴尬?被拒绝?被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抱紧他。
他也抱紧了我,用力地,将我和他的距离变得更近。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好像他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是享受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瞬间。
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硬了,就那么直直地,顶着我。
我就这样被掰弯了——韩文珺(十一)
想起来那天晚上做的梦。在梦里,他就这样猝不及防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我疑惑了,于是伸出胳膊,去抱他,在将他箍入怀里的瞬间,才确信了这他妈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事儿。真事儿!
男人与男人,永远是对立着的个体,就连拥抱都像是在对抗,我抱得紧,他抱得更紧,两具坚实的躯体碰撞,手臂的肌肉紧绷,几乎要将对方勒断揉碎。又不是经历什么生离死别,哪儿来的这番情绪?反正兄弟之间,抱一下又不会死,有什么关系呢,就抱一下而已。
直到听到他在我耳边说“喜欢你”,这句话像拨动了身体里一根弦,又像是在心脏上开了一枪,脑子嗡地一下变得空白,身体也着火了一般,血脉喷张,连下面有了感觉都丝毫没有察觉。
他感觉到了,把手按在上面,试探着抚摸了下。我悸动得魂飞魄散,又在瞬时间恢复了理智,一把推开他,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有点变态了!只有同性恋才会搞这些!
与他隔开半米,我惊诧地看着他,心脏怦怦跳着。他的脸异常平静,眼睛里却溢满火花,明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只好久久对视,久久对视。
“你这是干什么?”我有点生气,更多的是吃惊,连质问都失了底气,只能压低声音,想他求证着。
“我……我可以帮你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语气里甚至带点儿恳求。
我喘着粗气,沉默了很久。“你丫有病吧!是不是变态?”我想我应该生气,于是努力调动情绪,攥起拳头,向他示威。
见我态度变了,他也立刻改了脸色,又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起来,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
“你他妈是发情的狗吗,抱个男人都能起反应,都他妈硬成大理石了!”他嘻嘻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他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我尴尬得要死,脸上一阵阵发热:“死变态,你还回来啊,还以为你丫死外面了。”
“让开点,我去冲个澡。”我推开他,直接冲进浴室。再不避开,就只剩下被他奚落的份儿了。
打开水管的开关,让水从淋浴喷头落下。脱掉衣服,对着镜子,那早已不能自控的身体,就让它尽情膨胀。我疏解着我的欲望,飞快地、激烈地,想把一切污秽与猥琐从身体里排泄出去。我的脑子,早就被热血冲昏,唯一残存的意识也只剩下了他。是他,而不是任何其他人,不是女人!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在想着一个男人做这种事?貌似自己才是那个变态吧!
站在水柱下,让心跳渐渐平复。水流开到最大,哗啦哗啦,哗啦哗啦,这声音能把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也掩饰着我内心的恐慌与困顿。
过了许久,才打开浴室的门。他站在门口,表情木然,俊朗的脸上竟添了一丝愁容。他似乎一直在等我。
“站这儿干嘛,衣服都不换一下。”我提了下裹在身上的浴巾,生怕在他面前暴露了不够完美的身体。
“我,我等你……出来。我要洗衣服。”这现编的理由,一点儿都不自然。
他边脱外套边挤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