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见了安子,张远再问起头天的事情时,安子只是笑笑的说了句:“没什么。”
最后被张远问得急了,他反倒取笑似的说张远是神经过敏。
张远看看的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心里尽管疑惑着,却也是无可奈何。平白的倒担上了一份心。
35
张远突然觉得,从元旦之后,安子像是有意躲着他。虽然上学放学时两人还是一路来回,除此之外,安子几乎没怎么到他家来找过他。尤其是晚上。
张远问他原因,他说是最近玩的太凶,功课都耽搁了。惹得他爸发了狠,只好留在家里恶补。
对于这样的解释,张远当然不信。可是到他家去找他,他确实是在家里看书,并没有往外头跑。
对于安子突然表现出来的异常,张远保持着不动声色的观望。前段时间的摸底考试,他和安子的成绩的确是有所下滑。他想,也许真的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再见那个杨晓萌,还是让张远感到安心。
最近,父亲往省城跑得越来越勤。听他的口气像是有意到那边去发展。为此,父亲也问过张远的看法,张远却是对省城没有一点向往的意思。不真实经历的管怎么说,他是不打算离开这座城市的。至少是现在。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隐隐的憧憬,他不能离开安子。即使上大学,两人也要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毕业,一起留在外地,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对于父亲突然谈起的打算,还是让张远感到了一些隐忧。他想,父亲不会是想要把家也搬到省城去吧?他试着打探父亲的想法,父亲却好像只是一时的兴之所致,似乎也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深谈的意思。他想,大概父亲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毕竟省城离他们这里也不是很远,就算他真的要在那边发展业务,自己开车,来回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这里本就是他的老家,他也不见得真能舍得下。
这天下午,父亲又去了省城。说是有一笔大单子要亲自跑一趟。走的时候很高想的样子,还问张远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给他带回来。张远想了想也没什么可要的,只是叮嘱父亲开车小心点。
父亲走后,张远兴冲冲的跑到隔壁。因为上次洗澡被父亲撞见的事情,他和安子最近一直小心翼翼的,始终也没有机会好好亲热一下。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想,安子一定比他还高兴呢。
安子却没在家里。
张妈妈说:“他出去踢球去了。怎么,你们没有一起去吗?”
张远含含糊糊得知应了一声,闷闷的回了家里。
他搞不明白,安子究竟是怎么了?对自己突然就这样不冷不热的。现在连踢球也不叫上他。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状况了吗?可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呢。难道真是因为父亲的原因?可是这么久了,父亲对他俩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不出来一点点反常的样子。张远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忧虑。一种抓不到任何头绪的恐慌。
他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向安子问个明白。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7:30。他不想这样傻呆呆的等。他打算去球场找他。到了他们常常踢球的地方,诺大的球场,空空荡荡的,除了扑面而来的寒风,什么也没有。
不是说他来踢球了吗?那他能去哪呢?
冰场,没有。桌球室,没有。一起去过的录像厅,还是没有。
可能是在路上错过了吧。这样一想,张远又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跑。
安子还没回来。
张妈妈好奇的问了一句:“小远,你们哥俩不是闹什么别扭了吧?”
张远勉强地扯出一个笑脸,说:“没有。”
从安子家的大门走出来,坐在自家的台阶上。元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张远却觉得心里像是窝了一团火,熏熏腾腾的炙的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见夜色中那个熟悉的少年,踩着昏黄的灯光,慢慢悠悠的向着这边走来。
“怎么坐在这?”
“等你。”
“进屋吧。”
“嗯。”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各据一角。
“你喝酒了?”张远闻到安子身上的酒气。
“喝了一点。”
不是去踢球了吗?”
“呃,踢了一会。跟宋浩他们去吃饭,顺便喝了点酒。”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
“安子……”
“小远……”
俩人不禁对望一眼。安子很快的低下头,张远盯着他看。那一眼,他看见了安子眼中欲言又止的落寞。他知道,真的是有事情了。赌气似地,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空气像是突然结了冰。
“这两天,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终于还是张远先开了口。
安子依然低垂着脑袋,双手使劲的来回搓着。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地抬起头,定定的看住张远的眼睛,说:“小远,咱俩以后只当兄弟成吗?”
张远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锥子猛的扎了一下,很尖锐地疼。
简老师也是同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