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越喝越多,也越热闹。9点多时,我对他说,你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吧,免的家里人担心,出来找你。一会他打电话回来,对我说,他给他妈妈说我们比赛还没有回来,他今天晚上还要给我看门,不回家了。我说别让家里人担心就好了。我们队里的那三个队友都是住校的,不用回家。回学校晚了可以爬楼上的下水道管子回宿舍。
那天晚上我们喝的十分痛快,他们三个因为吃过饭了,特别能喝。最后我感觉我自己有些过了,他说:我一上来没有喝,我替你喝吧,我们俩还要骑车回去啊。那时他不会骑摩托车,把“我们俩”说的特别重。我说没关系。
不知道突然有那么一种感觉,喝酒时看着坐在我身边的他,好像有种安全感,虽然他比我小,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很铁,特别的铁,即使我醉烂如泥,只要有他在,我就可以放心。以前也有不少的好朋友和铁哥们,但是我真的还没有象今天这样的感觉,没有象今天感觉走的那么近。
在这种状态下,又加上几个人都那么痛快,我已经算不清喝了多少了,只知道服务员又给拿了好几次酒。临走前,我把钱包给他,对他说:你买单去,买完单你给我装着。”
从饭店里出来我已经头重脚轻,路灯好像都在旋转。然而当我骑上摩托车,他坐在后面时,我却十分的清醒。因为我知道,这次在车上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我最好的朋友,无论我喝再多的酒,为了他的安全,我应该理智和清醒。现在想来,上车前和下车后我已经晕的一片混沌,但是,在我骑摩托车带他回来的一路上却十分清醒,在什么地方经过了一辆什么样的车,都还历历在目。
回到我宿舍,路上的清醒一下子没有了,怎么上的楼都记不大清了。他给我收拾好床,连续几天的坐车和比赛,我倒下就睡了。
8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半夜里肚子突然疼起来,我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来回翻身。疼痛中我本能的去抱着他,他看我十分痛苦,半睡半醒间也不知道怎么帮我,也本能的转过身抱着我,希望能够让我好受些。
我抱着他,感觉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和心跳,分散了我对痛感的注意力,感觉着身边还有一个能够真心帮我的朋友,痛苦减轻了好多。他也把他的身体贴着我的身体,把手挽在我的后背上。为了能让我舒服些,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就这样,我们相拥着一直到天亮。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好了。他还在抱着我迷迷糊糊的睡着。我把他的胳膊从我的腋下抽出来,他接着醒了。一醒来他就哎吆”一声,一脸痛苦的表情。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麻……”我看他的胳膊不能动了,知道昨天晚上被我的上身压的。我赶紧掳起他内衣的袖子,给他按摩。一会功夫,他的胳膊有知觉了。对我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很难受?我想喊你起来去医院的。我说:没有那么严重吧,你不知道睡觉是解决饥饿和痛苦的最好方法吗?笨!”他说:“你倒是睡着了,我怕你醒了再难受,连胳膊都不敢抽出来,一晚上都给我压麻了。”
起床后他对我说:“你真厉害,喝那么多酒骑摩托车还一点事没有。”我说:“我靠,你不看看我摩托车后面带的是谁啊,我敢有事?我接着说:你岂不是更厉害?喝那么多都没醉。”他回答说:“我操,你醉了,我还能再醉啊?要都醉了还不得死人啊!”
好朋友这么长时间,同床那么多次,第一次有了身体的亲密接触,虽然没有相互吸引,但也没有因为都是男人而排斥。他的体温和心跳在我痛苦的时候给了我安全和放松,让我不能忘记。虽然那时的我会更渴望抱着一个女孩子去睡,可是在孤身一人的日子里,有个最知心的朋友关心也很好,也会有另一种幸福的感觉。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依旧早上喊我起床,我们去一起训练,训练结束后互相放松,然后再一路走,他回家,我回体校。他依旧经常在旷课时和队友来我宿舍玩。
因为他经常来找我玩,被我们体校的一位田径教练看中,征得我们教练的同意后,要带他去省体校参加选才大奖赛。那时的他年龄小,有身高,体形也好,是个先天条件不错的苗子。4月中旬,他和一帮练田径的去了济南参加大奖赛。
他一去就是6、7天。那几天,我只好早上凭着生物钟自己醒来,不是早点就是晚了点,睡的很不塌实。再也没有那熟悉的吱——嘎—咣!”推门、然后是他有力的脚步声了,没有人一起去训练了。训练结束后别的队友给我放松都没有他那么用心,效果也不好。放松后也没有人和我一路走了。
他不来我宿舍玩,其他队友也很少来了,因为以前大多数都是他领着那些人来,我突然感觉寂寞了许多。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日子多么的好,然而他走后才发现他在我身边给我的生活添了不少色彩和气氛。我怀疑朋友难道真的会和女朋友一样的重要?真的象《三国志》里说的,朋友同手足,妻子如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