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的同学的确没有看到我,幸好没有看到,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我望着他俩开心的走进张箫的寝室楼,我却重重地瘫坐在长椅上,心像被冰冷的刀割一样,一刀一抹血,一刀比一刀深,一刀比一刀疼。胳膊和腿比灌了铅还沉,更本没法子动。
我不该来,真的,我真的不该来!不来这里,我会内疚由于自己的任性而让张箫伤心。起码我觉得张箫是爱我的。起码还有一个美妙的泡泡在我心底,不会像现在这样,我受不了,我真受不了……
人,应该学会某种程度上的自我欺骗,这起码是一种良好的自我保护吧。
不知道在那里呆坐了多久,突然觉得有些真的冷了,寒噤噤的,东方既白,寒露袭人。身旁零星路过几个晨练的人,一个老爷子随身带的收音机里居然播放着很贴切我心情的歌曲—-张宇版本的《囚鸟》:
囚鸟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
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
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
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我的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很感谢老爷子的囚鸟,把我刺激活了,把我刺激哭了,把我刺激醒了。我飘然了。这就是我的心情,这就是我的现状,这就是我的呐喊。
又到了迎新晚会,系里点了我的节目,无论如何我的上一个,想想我的心情,于是我决定就唱这个《囚鸟》吧。晚会的时候,我在唱这首歌估计太投入了吧,大概是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事儿,眼泪便不自觉地滑下,晶莹的泪光为我挣了绝对的支持。
哎,他们只知道我在深情演绎,而不知道,我演绎的却是自己。
据消息灵通人事说,张箫在他们系的晚会上同样演绎的也是《囚鸟》。
何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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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讽刺的是,你当时心里还在想着他!”是的,这是极大的讽刺,这是巨大的玩笑,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有人说:“如果王林有几分浪漫、文情,你很有可能“出轨”!”这句话我倒是静下心来细细思考了许久。
首先,王林就是王林,他没有浪漫,没有文情,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历史,这里没有假设,这里没有如果;
其次,即使王林纵然有那几分浪漫、有几多文情,那也仅是可能而已,而不是所谓的“很有可能”,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一个劲地跟好友们说过“好感不等于喜欢!喜欢也不等于爱情!”既然没有爱情,那怎么可能“出轨”呢?
亲们,请记住,你做的是爱,而不是性!请区分好起码的概念吧。当然了,对于某些寻找刺激的另当别论,他们讲究的是“虎躯一挺,射精走人”,非吾族类,望尘莫及,不可同日而语也!
再次,如果这样的“诱惑”都禁受不住的话,那还能怎么面对自己的海誓山盟呢?否则这些盟誓都成谎言了,难怪有人唱道“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可信……”
最后,注定会有人批判我,说我在这里讲什么贞节烈女的大道理啊,没准嘴上一套私底下一套呢!很有可能会有这样的读者吧,呵呵。其实,我觉得吧,做人啊,不管怎么样,起码得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借用同仁堂的一副对联那就是:
“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扯了这么远的闲棉花,继续说那段时间的事儿吧。
那几天我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总会时不时地莫名发呆,办事儿经常丢三落四,王林却比原来更愿意来抢我的电脑玩了,估计他是想借此让我恢复一些生机吧。怎奈我哪有心情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便索性给他让他玩,再也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了,会和他挤在一张凳子上玩电脑,被舍友说暧昧了。那几天会反复听一首歌曲,杨坤的《那一天》,第一次听到这个歌是在电影《天下无贼》:
记得那一天上帝安排我们见了面
我知道我已经看了春天
记得那一天带着想你的日夜期盼
迫切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记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点起火焰
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转
记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烟
弥漫着我再也驱赶不散
那一天那一天我丢掉了你
像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
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
生命在故意和我周旋
给你一个难忘的瞬间
却不能让她继续永远
那天你走出我的视线
再也没有出现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是的,已经烙印了,深深的。我和张箫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俩人现在就成这样了啊?我该怎么办?我想跟他解释的,但是,但是那晚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寒光逼人,可怕!我胆怯了,我的眼泪默默地流下来,一股滴到枕头上,一股流进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