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箫说有人跟踪他,张箫豁达地安慰我说想多啦。我想那人能怎么样呢,这可是在学校里呢,想来那个鬼祟之人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自己就这样坦然地过着日子,甜蜜地跟张箫带着“儿子”生活。
事情的转折直到某夜下了晚间的课,记得那天的课是“大叔”上的高频电子线路。那天我们系课后还有会议,我便让张箫先回家替我看“儿子”。当我开完会后,自己一个人出了教学区的北门,沿着幽静阴森的树荫路回家。本来我还想这难得的梧桐月下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呢,结果昏黄灯光下突然冒出一个身影,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借着灯光可以看得出,这个男生长的还不错,只是身材娇小些,清秀的面庞却透露出不协调的怨气。
看着这位男孩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礼貌地问道:您有什么事情么?
这男生依旧不说话,眼睛盯着我,我看他这样子也蛮可爱的,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便又问他: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么?
这男生终于开口了:我爱张箫,他也喜欢我,请你不要再缠着他了,好么?
听着他这样的言语,我顿时被雷懵了,只感觉那个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这男生的话。这回轮到我不说话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回轮到那个男生开腔了,说起来没完没了,喋喋不休,大意是说他和张箫认识很久了,张箫对他如何如何好,他是多么多么爱张箫,张箫还关照他,尤其是他生病的时候,张箫还陪他去医院……
突然我觉得头好胀,心里一阵一阵的痉挛,像刀割过一样疼,一刀一刀地割过,同事我觉得胃里翻腾,总觉得想吐,真的想吐,身理反应,不是心理的反应。
当这男生还在那里陈情的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我的眼睛胀得要命,眼眶里充满了泪水,我不想当着他的面落泪,我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落泪,更没有这个必要啊,我还是客气地和他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您所讲的什么张箫,您弄错了,抱歉。
说罢我绕开他,赶紧朝着家的位置跑去。似乎这男生在背后还在说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我根本听不见。
跑回家,重重地把门一摔,径直趴到床上,抱着“儿子”哭了起来,号啕大哭。
张箫轻轻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后背问我怎么了,我一听他这声音,真真来气了,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便有生以来第一次冲他发起了脾气,火气之大,态度之劣,真的想不到会是自己能做得出来的。
张箫默默地什么都没有说,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任由我折腾,任由我宣泄。
可是,他越是这样纵容我,我越是觉得不快,越是觉得生气,结果越是恶劣。
我居然犯傻地质问起了张箫和那个人的关系。
张箫也怒了,他是委屈的。
我伤心到绝望了,居然很不理智地说了一个字:滚!
谁都有尊严的吧,尤其是张箫一直觉得他是住在我这里的,而不是说这是我和他的家,于是他这次真的生气了,居然真的摔门走人了。
是夜,我胡乱地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滑过脸颊,流进嘴里,滴落枕巾上,怀里抱着“儿子”,一个劲儿地和“儿子”说:乖乖,你爸爸还要咱们么?
看着“儿子”闪亮的眼睛,我也感受到了“儿子”的委屈,那一瞬间,我真的隐约体会到了一种“孤儿寡母”的感觉,果真很凄凉,心拔凉拔凉的。
那一夜,泪自弹,声续断,似杜鹃,啼别院,巴峡哀猿,动人心弦,一腔幽怨,好不惨然。
我真怕张箫撇下我和“儿子”。给他打手机,却原来他的手机落在家里了。
那夜根本没睡觉,东方既白之时,便想着“黎明即起,打扫庭厨”的祖训,开门准备买菜买早餐。一打开门,就发现张箫站在门口,“眼睛直钩似地盯着我”,手里还拎着我爱吃的早餐—–油条、鸡蛋饼和豆腐脑。再看看他的眼睛,通红,也不知是熬了一宿变红的,还是怒了一夜气红的,好不让人心疼。
赶紧开门让他进来,嘴里却冷冷地问他:站门口干嘛啊,自己不会开门啊?
张箫把早餐扔到桌子上,笑嘻嘻地凑过来说:老婆,我没带钥匙啦,还是你心里想着我,就知道我回来了。
我: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儿子”一夜没睡觉,你知道不?
张箫:老婆,我错啦,我再也不这样赌气了,再也不让你操心了……
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俩人过日子,磕磕绊绊难免的,出了问题不怕,关键是要处理好善后问题。事后张箫交代说,那个男生是他一个师弟,他是那个师弟所在小班的“带班辅导员”,这师弟总爱问他问题,张箫这人就很认真负责地给师弟解决,结果师弟误会了,哎。
今天写了好长了,有些事儿,改天再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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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母校是什么含义,除了班主任,年纪辅导员,大班辅导员之外,居然还设立了带班辅导员,真的对这样的人事安排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