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们全家返程的时候了。好舍不得离开,不为这个繁华的城市,不为名胜古迹,只为了一个人。
张箫拎着两个大包赶到宾馆,一盒子是某店的糕点,另一盒是某牌子的酒,给我家人的礼物。
我妈感动地说又让张箫破费了,我爸爸更是高兴地合不拢嘴了,大概是因为有酒吧。
我悄悄拉开张箫,要给他钱,我心想毕竟那么多东西要花不少钱呢,还是不给张箫添负担了。
张箫脸一沉,阴的令人恐怖,第一次见他这样,他便掏钱包,便怏怏地说道:那我把那件T恤的钱,还有这几天吃住的钱都给你算清了好吧?要是钱不够,我给你打欠条好不?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一紧张,赶紧服软道:亲,咱不算这么清了好吧。那些东西是你送咱爸妈的礼物,是我想多了。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明白过来,关心人的时候首先要尊重对方的尊严,而不仅仅是钱的那点儿事。
再舍不得离开那也得离开,突然觉得机场那条窄窄的隔离带比天堑还遥远,就这样把我俩隔开了。
当飞机在这个城市上空盘旋的时候,呆呆地俯视一块一块的小格子,极力搜寻张箫的位置,那一瞬间发现,他一个人比这个城市都重要,终于相信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句话。
也许是眼睛睁得太大了,也许是眼睛睁得太久了,也许是眼睛被阳光晃到了,反正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手里抱着书包,里面藏着张箫穿过的那件T恤,深深地吸口气,问问他的体香,感受那份温存。
好在我选座位的时候离爸妈比较远,也许他们没有看到我的囧态吧。
回到家,我爸爸始终舍不得喝掉那瓶酒,一直存着,我爸爸说这是干儿子送的,一定得藏着,留着将来和干儿媳一起喝。哎……
回家之后,我妈无意间问我怎么不穿那件新买的T恤,我推脱道:我这人恋旧,您不看我总穿旧衣服么。
也许是我的这个习惯为我做了掩护吧,反正我妈不问了。
我想留着T恤上张箫的体味,好让我能熬到开学。
其实,我和张箫的体型比较一致,我俩的衣服、裤子乃至鞋子都是相同尺码的,所以我俩买衣服的时候只要买一套就成,可以互穿,这样一来啊,我俩的衣服就相当于翻了一番,可以省很多钱哦,呵呵。
遗憾的是,最近几年张箫的腰围比我大了一码,看来我的手艺不错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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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北京可真冷,北京的风可真烈,吹得我可真头疼。
回家之后觉得百无聊赖,还好在公司混了一两周便准备返校了。我和张箫商量好了提前返校,于是我开始成天掰着指头算日子,终于熬到回西安的日子了。走得时候我喜形于色,我妈妈却不快地说道:才几天呢,就回呀回呀的。
呵呵,也许我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吧。
离开学尚早,校园里还没多少人,有张箫陪着,就是感觉校园里花是那么香,树是那么绿,天都是那么蓝,就连平时叫的令人心烦的鸟儿都显得格外可爱。
那几天偶俩还是住在我的宿舍,晚上可以尽情地打游戏,早晨可以肆意地睡懒觉,就是半夜饿了楼下也有各式各样的小吃,可惬意呢。
我比较怕风吹,虽然我们住的楼层比较高,但是也不大开窗户。张箫为了我,忍着暑热,晚上还要抱着我睡觉,哎,爱情这玩意儿可真是令人着魔。
某天早晨,正当我还被张箫搂在怀里睡觉,却突然醒了,隐约感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赶紧翻身下床,扯了一条毛巾被给张箫盖身上,然后匆忙跳到了对头赖子的床上,忙乱之中,我的小腿不慎被床栏杆划破了,然后没忍住发了一声惨叫,赶紧重重地便摔到了赖子的床上。而张箫被我这粗暴的动作弄醒了,正当他迷迷糊糊坐起来问我“怎么了”的时候,宿舍的门开了,呃,柯南回来了。
我做贼心虚,明明醒着却死个劲儿地装睡,张箫看我这样子也不问我了,我微微张开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下柯南,正诧异地看着张箫呢。
当柯南收拾自己床铺的时候,我佯装打个哈欠醒了,抬头看看张箫,已经躺下了,然后强作镇定地问柯南: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柯南:快开学了啊,回来先预习一下教材。然后他又问:你怎么睡赖子床上了?
我心里一震,灵机一动便编了个谎话:我表哥来陪我玩,我就让他睡我床上了。
……
好吧,也许是我说谎话时候的一本正经吧,也许是柯南根本不关心学习以外的任何事儿吧,反正柯南是不再问了。
早晨想上厕所,可悲催的是我的衣服全在张箫那边,我总不能光着身子或者围着毛巾被去那边翻腾底裤吧?郁闷的是,柯南就是不走啊,哪怕连厕所都不去,弄得我好辗转反侧……
当柯南背起书包上学校之后,我怏怏地起床,索性光着去了卫生间。张箫比我还急,先一步光着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