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确缺乏安全感,我不想和一个人认认真真开始谈恋爱之后,那人却说”对不起”。
宜慎始敬终!
勿始乱终弃!
49
从成都回来,正好赶上系里安排的金工实习,科目是亲自动手做一把小锤子,要我们体验车铣刨磨钳的工艺。
我擦,我们又不是技工,玩个毛线啊!
看着油汪汪的车床,看着粗俗衰老的师傅,我一个劲儿地跟陈曦说:还是成都小帅哥好。
陈曦回复短信就俩字:花痴。
反正金工实习又不用费脑子嘛,花痴就花痴吧,呵呵。
柯南还在发扬他那一贯的认真,反复地摸着他的小锤子,视若珍宝。
我看着他那样子,不自觉地犯了个嘴贱,逗柯南道:柯南,你的锤子摸着很爽吧?
这里得补充一句,在西安话里,锤子的含义等于男性生殖器。
赖子一听,马上添油加醋,柯南先是脸一红,然后居然害羞了,转身便走了。
我的嘴贱,他这一走,给我自己埋下了祸根。
金工实习的几天里,我的嘴皮子溜到家了,嬉笑怒骂,不带正形儿的。有时候看着柯南低沉的样子,觉得他估计快崩溃了吧。何必把自己逼成这样啊!
“金工实习的最后,大家可以自己随意做一个工艺品带走,我做了一个玲珑球,就是那种好几层镂空雕刻的东西,数控机床搞得,感觉很美,上面刻了张箫的符号—-ZX。张箫看了之后却说:华而不实!哎……
赖子做了一个变形金刚,很帅,也很幼稚。”
想都没想到的是,柯南居然做了一把匕首。起初金工实习的师傅说什么都不肯的,后来还是我和师傅讲,我们都是乖孩子,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东西又不开刃,权当个纪念啦。
现在想来,我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金工实习终于结束了,恰好赶上了那年的“万圣节”。虽说是鬼子的节日,但是耐不住我们闲的无聊,于是我和赖子几个人就决定进城感受一下过节的气氛。
先在东门外吃的老三样:盐煎肉、洋芋叉叉、阿布都烤馕。
赖子说:将来不管哪家女子,用这三道菜就可以把你拐走。
吃晚饭,晃悠到了太白路,发现西北大学门口有不少人,赖子说:难道在围观美女么?走,看看去。
就这样,我们几个就糊里糊涂卷入了人流之中。
根本不是看什么美女,这年头,除了芙蓉姐和宇春哥,还有谁呢?
哦,如果还有的话,那就应该算上凤姐和曾哥了。
那晚的人群,就是爆发了著名的“西大事件”。
事情的原委和咱无关,这里就不赘述了。
但是,看着那群情激奋的场景,我们的热血也都沸腾起来了。我和赖子被夹在人群中,耳边响着洪亮的口号,自己也不由地喊起来。
蓦地,有车拉来一卡车建筑垃圾砖头,倾倒在路边,人群开始骚动了,我和赖子被挤散了,其他几个人早就没影儿了。
突然感觉到像是我的手机在震,一看已经有未接来电的标记了,这个是张箫打得,我接了之后便听到张箫在那边怒吼道:你是不是在西大?
我说:啊,是啊,怎么啦?
张箫:你干嘛呢?
我逗他道:我啊,我革命呢!
张箫立刻怒道:革你个毛线头的命啊!你赶紧回来!
我年轻气盛,热血沸腾,正在那个亢奋状态,就和他说道:凭什么你说回我就回去啊,那我多没面子啊。
这时候,突然耳边一阵骚动,有人开始砸砖头了,人群开始攘动了,我被人挤得动不了,还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我本能的叫了一声。
张箫在那边急切地问:怎么了?你没事儿吧?你先找个地儿呆着,我去接你。
说罢他就挂机了。
我看这架势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力。赶紧找了个路西的台阶上,靠墙站着,极力往本校方向走,但是很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依稀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声嘶力竭的吼声。
透过昏黄的路灯寻觅,是张箫!
我赶紧极力朝他走去,吼着张箫的名字。
他终于看到我了,我俩相向努力汇合,努力挤过疯狂的人群。
当我俩终于挤到一起的时候,张箫一把把我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我,和我说道:不怕,不怕,咱这就回去。
当时,我完全没有用力气,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脸,任由他带我挤来挤去。
那一霎那,我觉得好安全,我觉得他就是我的保护伞。
那一瞬间,我把自己交给了他,感觉他就是我的天。
那一刻,我用我的左手紧紧地拉住了他的右手,紧紧地。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然后同样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还十指相扣!
那一夜,别人在进行着他们心中所谓的革命,而我却完成了我感情世界的跨越。
同样在革命!
我爱那一夜!
50
时至今日,张箫还在强调,那晚之所以拉我的手,是因为怕我被挤散了。
我心想呢,要是不在意我,还用得着怕我被挤散么?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