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夫人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尤其是当吴先生得知阮冠世患了肺病并且不能生育之后,已然不离不弃,甚至说服自己20多岁就寡居的母亲来接收阮。同事更有同事师长劝吴大猷,说他前程远大,要慎重对待婚姻大事。
而吴大猷先生说了下面一段感人至深的话,他说:
“我爱她不是一朝一夕了。
我所憧憬的未来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未来。
生活里如果没有她,再大的功名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要好好照顾她,而结婚是我今生能够照顾她的惟一方式。”
这就是吴大猷先生的爱情宣言。
当时在图书馆里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就被深深地触动,还曾经推一推张箫,也让他看了看这句话。
时至今日,我还可以自由地晒太阳,而张箫却被隔离了。还是我的原因。
我得做些什么。
我得好好照顾他。如果没有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想毕,心意已定。走向张箫的寝室,拿了他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去超市买了新的饭盒,筷子勺子,暖瓶等等。
然后,又回到了医院,又找到那位老师,我眼睛执着坚定地看着医生的眼睛,和他说:我要看张箫!
医生一愣,说:我们会把东西送给他的,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我:大夫,我就看他一眼,只要他没事儿我就回去。我给你们立下字据好吧,责任我自负!
医生看我如此坚定,说要通知系里,然后如何如何。
我和他说:就算您通知到学校,那我也要看。漫不说他不一定是,即使他是那个,我也认了。
医生诧异地问: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上心?
我被问住了,真的,他是我什么人啊,但是,那一刹那,我编了一个谎言,说:他是我表哥,二姨家的孩子。
终于,医生同意我全副武装之后,隔着玻璃看一看张箫,张箫的烧已经退了,但是还得被隔离两周。
我俩隔着玻璃,什么都不能说,我的眼睛红了,他的眼睛一样红了。
医生把我带走之前,我和他晃了晃手机,他点点头。
张箫被隔离在了某协作中心,而我却被带到了系里,接收辅导员的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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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箫已无大碍,但是毕竟处于隔离状态,我的心还是很紧张,短信和他说一定不要乱串门儿,免得被真的感染了SARS的人传染了。他却大大咧咧地说哪有那么点儿背啊。
第二天我去超市买了各种各样的水果,橘子,橙子,柚子,李子,不管是不是过季了,反正只要是水果就给他买。还有零食,各种各样的,大包小包的,给他送去,要给他增强体制,免得他无聊。为了让他打发时间,我把我的笔记本给他带去,顺手还抱起了我的小考拉,让他替我去陪张箫吧。
小考拉的胳膊和腿呈现“抱抱状”,只要你把他往怀里一搂,他就自然而然地抱住你了,他那小脑袋还会贴在你的身上,很可爱。
为了张箫打发时间,为了让他觉得不无聊,于是,我就又一次冒着傻气,抱着小考拉,提着电脑,横穿校园,去了某协作中心。
这一路,势必会招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嘛。
一日三餐给张箫送饭,虽然学校安排了饭给圈禁的人员,但是,我总觉得还是不放心,于是每顿饭给他送,我怕不别人说什么,我不怕感染SARS,只要能在送饭的一瞬间,透过玻璃门看到张箫的样子,我就知足了。
为了让张箫吃好,我居然尝试着用电饭锅炖排骨,结果,失败的一塌糊涂,哎。
都不好意思让张箫知道。
这却便宜了赖子,赖子一边吃着不成模样的排骨,一边说:好歹还能吃嘛,要不多可惜啊……
不时和张箫发个短信,扯扯蛋蛋,无关痛痒,无关风月,只关消遣。
早晨、中午、傍晚都要和张箫打个电话,晚上则要打一个长话,聊啊,聊啊,聊啊,其实都是扯淡的话,但是听着却分外的开心。
赖子说我有问题,有新动向了。
就连最没有EQ的柯南都在问苏泠西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那几天,虽然短暂,但是我却觉得很幸福,我渐渐的正视了自己,正视了现实。
我觉得我和张箫居然比原来更近了。
张箫被圈禁着,只能看看电视,打打游戏。
大学时候,我能帮他做的,也就这些了。现在想来真的很简单,很平淡。
不像现在这么复杂。
终于,两周到了。
终于,张箫可以解除禁闭了。
那天一早我就等在协作中心门外了,手里捂着张箫的早餐,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里张望。感觉时间停滞了,太长了。
终于,张箫出来了,怀里抱着小考拉,垂着头,站在玻璃门后面,我赶紧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依旧低着头,默默地说:我被通知,还要继续隔离。
我当时就傻了,噩耗啊,有木有!
当时手里的早餐就直落落地掉地下了,眼里的泪花很自觉地配合我上场。
我傻了。。。
张箫偷偷地抬起头,坏坏地笑着对我说:小傻瓜,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