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王爷们在里面聊啥呢,半天都不出来,其他人都走了,可怜的我因为没有王爷们的钧旨只能跪在那里等,我勒个去,腿都麻了,心里早就开始问候他们祖宗十八辈了,咋还不出来啊!突然侍卫们一阵紧张,原来王爷们出来了,庆亲王问道:“那里怎么了?”世子答道:“刚才那厮不知呐喊什么,我派人去问询了一下。”庆亲王道:“哦?新来的奴才,不懂规矩,可曾惊倒王叔和王弟了么?”世子又问长史道:“他可曾说过什么?”长史答道:“启禀王爷和世子,他只说似曾见过世子,其他的倒没有了。”庆亲王怒道:“大胆奴才,居然敢唐突王驾,来人,掌嘴!”我勒个去,我就这么着被赏了十个大嘴巴子!好你个于飞!恨!再看着张二狗远去的车辙,我心里那叫个悲哀!
经过王府门前这一折腾,我就像被扔进了慎刑司(等等,那不是瑾汐去的地儿么?我怎么也去了?都是梦啊!),干的都是他妈的重体力活儿,还时不时的被人欺负,哎,既然都是奴才了,何苦奴才为难奴才!大家都在一条战线里谋生,何必相互拆台呢?都说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宫斗,我想此言得之!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不得清闲,说是要给王府的人洗衣服,哎,真他妈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没办法,洗就洗吧,谁叫咱家洗衣做饭看孩子都是一把好手呢?默默地,在月下,用那最原始的方式洗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心理不敢想任何事情,怕伤心流泪,那就只好轻轻地吟诵一首诗吧:
也许是洗衣服太专心了吧,突然一个内史站在我身后大声呵斥道:“大胆奴才,王爷面前怎敢轻浮!”
我怒啊,读个诗就轻浮了啊?便义正言辞地反问道:“读诗就算轻浮么?照此说来仓颉何必造字,孔孟何必留言?”
内史还想反击,却已经被王爷制止,问我道:“你也会诗词?”
我心想呢,于飞啊于飞,你这个大粗人还在这里装什么正经啊,但由于有前车之鉴,便只好谦卑地回答道:“在下略识几个字而已。”王爷道:“你好,你到我书房当侍读吧!”我勒个去,我差点晕毙,给你个粗人当侍读,还不得把我气晕啊!怎奈王命在身,不得不从,反正可以顺利地逃脱慎刑司一般的苦役,倒也值了。
到了书房当侍读,日子稍一长就发现这王爷有一个好处就是无外人的时候很随和,全然没有王爷的架子。时不时倒还可以跟他顶几句嘴,偶尔被内史大人发现总批评王爷把下人们放纵了,王爷却说:“难得有一个不怕我的,这样挺好!”于是我就更加有恃无恐了。只不过每每毅亲王世子来的时候,我总会莫名的兴奋,总想喊他一声:“张二狗……”可看他那严肃的样子,便默默地收回来想法。(难不成平日里蹂躏张二狗多了,上天托梦警示我了么?)
我那异样的表情居然被王爷发现,于是某次世子走了之后,我无聊地在书桌上写了下面一首诗: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不巧诗还未写完,王爷就已站在身后,默默地读完这四句之后,便悠悠地问我:“你这诗怎么解?”
我一下子呆了,怎么解释呢?要跟王爷说我爱慕毅亲王世子么?能跟他说我和世子本来就是一伙子的么?可是那样的话王爷肯定会质问我为啥世子不搭理我。踌躇半天没个好答案,于是王爷便说到:“别不啃声儿啊,我替你说了吧,你是不是喜欢毅亲王世子?”这么一听,我几乎震惊了,但是又不能否认,便半撒娇半认真地喊了声儿:“王爷……”我都能听到那个娇滴滴的尾音儿。
只见王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跟前,单手擎着我的下颌说道:“看着我,说你爱我!”按照他们那个年代的规矩,我已经习惯于低垂眼睑不敢随意张望,这下王爷下令,我只好缓缓地抬起眼睑,凝视着就在我眼前的王爷,冬日的阳光洒在他白皙的面庞,原来王爷也是那么的帅,就和于飞一模一样。可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王爷怒道:“我命令你,快说!”捏着我的脸的手更用力了。我却悠悠地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王爷一听大怒!随即命令内史把我扔进了小黑屋,关起了禁闭!临了王爷还吼道:“你不要后悔!”
落井下石的伎俩是中国人历来最擅长的一招儿,于是乎我就被那些势利小人加倍的蹂躏——不给吃饭,不给喝水。被关进小黑屋的那几天,就不时地听到门外的狗腿子在说什么:“咱们王府是个铁门闩,怎么可能容得下毅亲王那边的人啊!”又有狗腿子说:“就是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次死定了!”于是乎他们给我的待遇就更差了。没几天我就奄奄一息了,内史大人也怕玩大了,出了人命不好跟王爷交代,于是我就又被半拖半拽地扔到了王爷面前。内史带我去拜见王爷的路上,一个劲儿地嘱咐我道:“待会儿你见了王爷可得主动认错啊,这几天咱们王爷劳心军国大事儿,你可不能给王爷添堵啊!”到了王爷面前,王爷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说道:“想好了么?”我的倔强劲儿又来了,依旧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王爷大怒道:“我就不信我赢不了毅亲王世子!”原来他想要的只是面子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我反问王爷道:“王爷,即使您得的到我的人,赢不了我的心。今天我是不会让您如意的。”说罢我拼起最后一点力气朝着柱子撞了过去。恍惚间只听到一阵骚乱,然后就没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