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俩边喝酒边扯淡,又哭又闹的,活脱脱一对儿活宝。后来陈曦告诉我说:西西,你那晚kiss我了,还是嘴巴。
我说:这怎么可能!奴家可是清白的!
陈曦却失落的补一句:只不过你叫的是张箫……
呃,这个,这个没准可能,我无语了。
酒吧虽未打烊,但人却稀少很多,我俩从酒吧一出来,迎风一吹,我便开始吐了,脑袋里更是一篇朦胧,陈曦虽没吐,却明显开始走S路线了,他却嘴硬说:谁说小爷醉了?!看小爷给你玩个漂移!
切,陈曦啊陈曦,你就兼具了北京烤鸭,镇江板鸭,南京盐水鸭的通病—-嘴硬!
亲们,如果那一晚我俩回家之后,没准会怎么样呢,呵呵。
可是,事情总是那么出乎意料之外。谁承想,就这么一个漂移,我俩却都被送进了医院—–还用问么,出车祸了呗!
酒后莫驾车!亲们,切记!切记!
陈曦的肋骨断了几根,胳膊有点骨折。我就比较惨了,谁叫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呢?当夜的情形我不知道,但是等我清醒以后做的手术我却永生难忘,因为医生要在我脸上动手术,我却坚持不打麻药,然后医生便用四五根带子把我绑在了一个椅子上,我是多么得清醒,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拿着钩状的针和黑色的线,在我眼前一晃便狠狠地扎到了我的牙龈上,钻心的疼四溢周身,疼得我脚心直痒痒,而且那个疼痛感会随着针和线在牙龈上穿行,一阵一阵扩散开来。一针缝完医生会停一会,让我的疼痛感散去,我还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啊,就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第二针便上来了,要不是我的嘴巴被一个金属钳子撑开的话,我发誓我肯定会把医生的手指给他咬断的!!这样的感觉一共持续了11针!亲们,一共11针啊!谁受的了啊!!
缝完牙齿还不算,紧接着便要用一个90°的镊子伸进我的鼻子里,据说是要把我的鼻梁撑起了,原来我的鼻梁给撞粉碎了。这个过程,我真的体味到了《水浒传》里“鲁提辖拳打郑关西”那一节中提到的:“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我开始佩服施耐庵先生的绝妙了,我的体会真的和他老人家描写的一模一样啊!至于施老先生后文中提及的“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这样的场景我也感触到了,因为我的眉骨被深深地撞了一下,大夫说庆幸的是如果再往下一点,我的眼球便会被挤出来!不幸中的万幸!幸甚啊!
陈曦守在一旁看我做手术,打趣我道:古有关老爷刮骨疗伤,今现苏泠西不打麻药做手术,够英雄的啊!
我疼得我哪有心思理他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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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写长了,一分为二哈!)
当时我躺在病床上,被美丽的护士小姐们粗暴地绑住,然后任由医生在我的脸上折磨,那一刻我想到了《红岩》里的江姐,我又想到了从小到大接受到红色教育里的一个个英雄人物,什么老虎凳啊、辣椒水、钉竹签啊,大抵不过如此疼痛嘛。想想自己,真够爷们的哈,不打麻药,也就只是哼叫几句,医生都对我大为赞许。其实他哪知道,我的心早就被打了麻药了。意识的强大作用力不是空穴来风的!
倒也不是我爱自虐,更不是我要逞什么英雄,我只是不想在头部打麻药,我不想我的大脑再受刺激了,我不想我的大脑从此以后就成白痴了,以后还得靠自己打拼一份世界呢,张箫已然是靠不住的,而爸妈还得靠我来赡养,我怎么能让脑子受损呢?
爱,国朝的教育体制啊,活生生地把孩子们都废了,急功近利,分数至上,像我这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人,除了脑袋还能指望什么来谋生呢?终究会是国朝的悲哀!亘古未闻,会有什么文理分家一说,以至于60年来培养了一批又一批所谓的“有知识没文化,有文化没修养”的残次品!
恕我激动吧!
第二天一早张箫就来了,陈曦带来的,只见张箫一脸紧张相,眼睛里盛满了关心和疼痛,好像这伤痛全在他脸上似的。演技派!实力派!绝对的影帝!无以复加的桂冠!看着他这样的表演,我顿时心生厌恶,难道男人们都是这样两面派么?难道都是来自《镜花缘》里的双面国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把我自己给排除在外了呢?呵呵,好啦,偶是新好男人了啦,是不是啊!
生病有生病的好处,可以借着生病为由不理会不想理会的任何人,无论辈分多高,权位多大。看着张箫在那里忙前忙后,端茶递水,换做是以前的我,肯定会感动的唏哩哗啦,但是今天不一样,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是影帝!趁张箫出去买饭的时候,陈曦说:你怎么不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