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么?””好听。””多好听?””没人比你弹得好听。””我外婆……””我想你弹给我听。””以后。””我会的。””你必须要。”陈可抬起头,抽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因为那里酸酸的。
于雷要上台了。
“在后台等我。”于雷说。陈可点了点头。
所有的演员,主持人,工作人员都来热情地祝贺陈可成功的演出。
那个演小品的胖子走到他身边,说:”要不你也打我一拳吧,我真的特内疚。”陈可笑了,他不记别人的仇。
演出结束了。
说完了最后一句台词,于雷迫不及待地回到后台,寻找陈可的身影。
“抱歉,要你等这么久。”陈可摇了摇头,笑着说:”别人想进来还不行呢。””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么?”于雷话音方落,便听见了马骏刺耳的声音,虽然这是自从于雷认识他以来最接近人类语言的话。
“辛苦大家了,大家把妆卸了,换身衣服,咱们出去喝一杯。””我不去,咱们俩自己找地方喝去。”于雷冲着陈可挤了挤眼。
这时马骏看见了陈可,说道:”那个谁……谁,跟我们一块来,大家都想认识认识你呢!””啊……我……哦……”陈可想跟于雷走,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陈可朝于雷无奈的笑笑,于雷冲着马骏的背影做了个魔鬼的手势:”去死吧你。”没辙,陈可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了。不过对他来说这并没有太大区别,反正于雷无时不刻地跟在自己身边,就象是国王身边的武士,威风凛凛地拒绝一切不相干人士的靠近。
马骏前后思量,还是认为不应该把喝酒作为庆功的主题,于是他决定所有人到钱柜去唱歌。那天的运气也好,当他们到了首体对面的钱柜时居然正好有一个大包厢空着,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挤了进去。
陈可很少听流行乐,至少是不会主动地去听。但因为中文流行乐绝大多数都是简单的二段体或者三段体,他只要听过一遍,没有唱不下来的。
YourSong屏幕上显示着。
“啊……我知道这首歌,我以前给人伴奏过,很好听。””真的?是我点的。”于雷暗暗吃惊,因为只要是听EltonJohn的人都知道这首歌的意义,”一起唱好吗?”陈可拿起麦克风。
It’salittlebitfunny
thisfeelinginside
I’mnotoneofthose
whocaneasilyhide
Idon’themuchmoney
butboy
ifIdid
I’dbuyabighouse
wherewebothcouldlive
Ihopeyoudon’tmind
Ihopeyoudon’tmind
thatIputdowninwords
Howwonderfullifeis
whileyou’reintheworld
……
Iknowit’snotmuch
butit’sthebestIcando
Mygiftiysong
andthisone’sforyou
两个人配合得很有默契,不需要任何眼神和手势,他们总是知道该在哪里把下一句接下去……
歌声悠悠,琴声悠悠。
艺术的世界不需要思考,只允许美好——
只要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奇迹。
不需要附加任何条件,不需要获取任何回报,只要我知道你在那里。
因为你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吗?
只有人生的经历会渐渐地告诉这些年轻的孩子关于爱情的真相。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等待成长。
26、于雷和陈可的旅行·成都
想了好久,盼了好久,于雷和陈可寻找”晚上”的旅行终于要起程了。
星期五晚上,一辆商务车停在楼下,把于雷和陈可接上,直奔机场。
从京大去机场很近,也就是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陈可坐在车上,感觉象是乘上了爱因斯坦的时空特快。就在一个月前,自己就是顺着这条路来到了京大,在踏入校门的第一眼看到了他。而现在,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准备着走过空桥,飞往上千公里外的远方。
“也不枉我们有缘。”红衣女孩已经远去,可这句话依然在陈可的耳边回响。
来接他们的人是于雷父亲的下属,长期外派在京城工作。到了机场,一个于雷叫他”孔叔”的人去办了登机手续,把登机牌和机票交给于雷之后,便向二人道别,祝他们一路平安。
飞行途中遇上了强烈气流,降落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好象在坐不断下降的过山车。于雷甚至想,如果他们的命运是一场空难,那他在临死之前一定要热烈地吻他一回,这样在走过奈何桥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还不枉此生。
好在,飞机顺利地降落在了成都双流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