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逆旅大人
中国思想潮的源基地,中国最先进文化的传播点,北京大学。当年的“民主与科学”,仍然在我们耳边回响;那时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依旧刻在我们心头。未名湖,永远是北大精神的象征,是北京大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未名湖畔,几对北大恋人的故事震撼人心,他们的爱,无关性别,爱得勇敢,爱得透彻。未名湖是个海洋,诗人都藏在水底。相信未名湖见证了很多对这样的情侣,相信超越性别的爱情,永远会沉淀在湖底,成为最美的诗篇。
第一部
《未名湖畔的爱与罚》
于雷与陈可,那一见钟情的爱,就来得那么突然。未名湖上的深情一吻,向你表白我的心。我爱你时,你在逃避;等你醒悟时,我仍然在那里等你。我们的爱,我们的罚,就让湖水去见证吧。
第二部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与他的十二年》
初识那年,小笛十二岁,若飞十五岁。为了追寻小笛的足迹,若飞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上海,和小笛一起来到了北京。
人生若只如初见,十二年间情未变。偶然的相遇,偶然的相逢,偶然的相识,偶然的相知,偶然的相亲,偶然的相爱。这么多的偶然,真的只是偶然吗?一晃七年,只羡鸳鸯不羡仙。分离五年,上穷碧落下黄泉。童话的结局,总是美好的。他们在一起,永远会幸福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怎理会缘浅情深。长白山下,情定一生;未名湖畔,相恋一世。不在身旁时,你仍在我心上。日日思,夜夜盼,五年离别君终还。双手紧握,十指相扣,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旁。对我而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第三部
《家住西泠余姓苏》
泠西与张箫是在西安相恋的,在那里,他们从相识到相爱,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理所当然。通乐理,懂昆曲,他们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高山流水,只有你才能懂我。没有过多去理会别人的眼光,走在爱情的道路上。只要有你在身边,何惧风雨满路?从西安到北京,泠西和张箫,在未名湖畔继续着他们的恋情。
1、 于雷
于雷和陈可一样,都是在那烈火烹油,繁花织锦的一年考进京大的。那一年,当他们拎着行李走进校园的时候只感到京大精神铺天盖地,五四火种焚土燎原,师兄个个气宇轩昂,师姐人人面带桃花,一股热浪催得一群小新生们斗志昂扬,屁颠屁颠地立志要学有所长,扬帆远航。
一辆富康在京大南门停了下来,这在当年是北京城最好的出租车,一块六一公里。陈可很讨厌富康,他常常说这个名字让人联想到某种猪饲料,一个有尊严的人是不屑于坐这种车的。但于雷当时还无从知道今后他自己将很长时间无缘于饲料车。他从车上下来,司机从后备箱中取出了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他是两天前到的北京,在父亲的一个老部下杨叔家里住了两天。杨叔现在混得很好,在一个大电讯公司做总裁助理,前途是极好的,家里也很宽敞。但于雷并不想杨叔跟着自己来学校,这和杨叔无关,他是不想任何人陪着自己来学校,他在心里用一种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这种声音是从来没有从他的声带上发出来过的,这是某种灵魂的声音——在于雷心中大概灵魂就是这么个类似于赵忠祥的声儿)告诉自己,我已经十八岁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是大学生了!
大学生这个词对于高中生是很神圣的,就好比高中生之于初中生,初中生之于小学生,六年级之于三年级,一年级之于学前班。因为有大学生这个词的鼓舞,于雷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要开始一段崭新的,朝气蓬勃的独立生活。
司机大叔放下行李,很亲切地在于雷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好学!以后肯定有出息!”
于雷满脸微笑地谢过了他,这句话以及它的各种变形版本,在过去的两个月他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谁又会嫌别人夸得多呢?
从南门望进去好不热闹。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五湖四海来相会,彩旗人面相映红;呼啦啦红旗翻卷,呀哈哈人嘶马叫;我问你从何方来,你问我往何处去;他说他是学生会,你说你是院团委;当爸妈的四处飞走说我儿子省市状元钢琴十级,当子女的结结巴巴说我爸妈有事没来就我自己。旅行箱的拖轮在水泥地上轰鸣着发出巨响,人手一张的传单四处反射着阳光映成白色的海洋。
于雷心里飕飕地凉了下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恶心庙会一类人挨着人的场合,这是一种由历史原因造成的从心理到生理的双重反感。那一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于雷的父母带着他到外滩看灯展,周围的大楼比着似地秀出与平日不同的姿色。那时办一次群众活动的性价比是极高的,少说一千两百万上海人民来了一半。于雷有一次这样愤愤地对陈可形容那时的场景:“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那哪里是十里“羊”场,根本就是十里人场!如果海关大楼可以爬上去得话,我敢说那天晚上在钟楼顶上的五角星上都能戳死两个人!”而陈可则歪着脑袋说道:“看来儿童时期的缺氧经历确实会对智力发育产生毁灭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