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家的亲叔们都来了,还有哪个在我14岁将我搞得出血的远房叔伯。我一看到他来,一个有70岁样的老头儿,我一抢上去拖着他,要他在我爸面前嗑头,全部人都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时不知所措,叔伯给我爸嗑完头,我恨恨的看着他,他退在一边默不作声,稍晚就走了。哥走过来骂我,嫂子说我疯了没大没小,叫我站在一边。
妈妈家的亲戚们也来了。妈妈家的亲戚们慰问了我和我哥一家,留下几人帮忙做这做那。
嫂子家的人也来了,送来一些布料,还送了个花圈,没有人与我打召呼,坐了一会儿,又走了。
左邻右舍的老伯老妈都来看我爸爸,然后坐在一边谈起我爸爸的往事。爸爸以前工作的单位只有一两个人来,送来了花圈。
我从悲伤中慢慢理性起来,给来者送水,去订了些饭请大家吃,嫂子忙前忙后打理着爸爸的后事。我没事就坐在哪儿发呆,时不时想着想着就哭起来。
哥召集亲戚们开了会,拟定了爸爸后事各项目的安排,请了唱诗班在家里为爸爸送终,念经、祈福。我与全家人穿上孝服,给爸爸上香,嗑头。我与哥哥在给爸爸嗑头时,叫着爸爸,我与哥哥已泣不成声了。
爸爸的后事,在哥哥一家和众多的亲戚、朋友们的参于下,一步一步的有序进行着。
三天后,爸爸行火葬礼!我再也看不到我的爸爸,我一整晚手捧着我爸爸的手,爸爸的手好软好软,我一直轻声地叫着爸爸,泪水一阵一阵的涌出。
宁陕5月的早上,依然有些冷,我穿上老板给我买的毛麻西服披麻戴孝跟着我爸爸走。
在火葬场里,最后一次大家与我爸爸道别,哭声四起,我不哭了,我张着双眼,我要看清楚我爸爸的样子,我要记住我爸爸每一点样子,我擦着眼,努力地睁着双眼看我爸爸。我伸手再一次摸着我爸爸,我爸爸冰冷,我爸爸好冷,我退出孝服,脱下毛麻西服给我爸爸盖上。
你干什么!!我哥哥上前来制止我。
我一把摔开我哥,护着我爸爸。
我哥又上前来拖我,想拿走我盖在爸爸身上的衣服。我猛力一推,我爸爸冷呀,爸冷呀!哥,你就这么心狠呀。我痛哭地想上去打我哥。
其他人上来劝着我哥,我们有气无力由人护着,看着我爸爸,走了,走了。
哭声一遍。
爸爸的骨灰出来了,我与哥哥、嫂子在整理爸爸的骨灰。我边哭泣边喊着爸爸。
我将爸爸的骨灰往嘴里送,我要将我爸爸放进我心里!!
哥哥狠狠的抽打我的耳光,然后抱着我痛哭起来。
与哥哥的交流在那几日多起来。哥哥问我今后的打算,问我什么时候走。问起。
哥说:爸妈的房子留给你以后回来住吧。
我说:哥,等爸爸的事办好后,我想回深圳了,你多保重。爸妈的房子,留给你,我可能不回来了。我哭起来。
你总得留过根呀。我不懂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房子我不要,我走前该办的手续都办好吧。我想将爸妈合葬在一起,我前天去问过了,买个永久墓,立块碑,8仟元就可以了。
要8仟多元呀。哥哥说话的样子,认为太贵了。
4仟多元,6仟多元都有。我对哥说,我选的最好的地形,哥,这些钱我来出吧。
不是出不出的事,钱花得值,出多少钱都可以。
我打断哥的话,爸爸妈妈的事办妥当,我在外就会安心,我以后可能不回来了,每年请哥多看照一下吧。
哎,我都50好几了,人活多少岁呀,你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要多小心。没人照顾,你也年纪不小了,合适还是要成个家。
,不好找,成不成家,我一个人习惯了,哥你就放心,我会照顾自己。我说到这,哥哥哭起来。
哥哥埋着头哭着说:弟呀,就我们俩弟兄,那时家里穷,你从小没人带,长大又受那么多委屈,一个人现在外,你不说,我也能知你吃了不少苦呀,你以为哥心里没数,哥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呀,我们穷,你嫂子的态度你明白的,这么多年她就是那样的,你莫怪她呀,她没有说你啥的。
哥,不要说了,我没有怪任何人,不要提了,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有去怪过别人,长这么大,我遇任何事都没有想过去怪别人,自己事就是自己的事,有什么好怪别人的呢,哥哥说的话让我感到哥哥多心了,好想给哥说明白,但不知如何说。
过完七天,我哥找人选了日子,将我爸爸妈妈合葬在一起。共花了一万两仟多元。
我与哥哥一家在外吃了一餐饭,嫂子主动与我说着话,当嫂子叫我弟时,我的眼泪流出来。哥嫂结婚20年有余了,我还是头一次听嫂子叫我弟弟。小时候看到嫂子,我是又喜欢又怕,嫂子那时只叫我杨二。
该办的事,我都办好了,房产继承转让,都搞好了。我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