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叫我吃药、叫我吃饭、叫我喝汤,叫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与老板说一句话。不想说,我不想说。
我没有说,刘总这几天在深圳,我在深圳做什么,我没有跟我老板去讲多一个字,这些年来,我被老板招即来,挥之即滚中渡过,我没有怨。流血流汗,我没出声,我是从一个穷乡僻壤中走来,老板使我拥有很多物资的东西,我知足。老板眼里的光芒,给我温暖,使我开心、使我幸福。老板不能让我像他朋友们在他心中有个不倒的形象。我只有叹息,我对老板没有恨,没有恨!!我为我自己给老板这些年来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歉意而隐隐心痛。
三天后,我可以下床在家里活动。
要不要去医院里检查下。老板问我。
不用。我轻声的回答着老板,看着窗外。
你跟刘总见个面吗?
我慢慢转过头看了一会儿老板,眼里放着蔑视,摇摇头。
老板将我抱在杯里,我没有反应。我挣脱老板的拥抱,一个人在房间里走。老板看我无语,座在沙发里想打开电视看,到我这儿来坐。
我走过去坐下,老板侧身抱着我,我的头靠在老板肩膀边。小杨,原谅老板吧。
我听到老板说,我的心抖了一下,靠着老板没有说话流下泪来。
老板转身抱着我,摇着我,你生我气了,恨我是不是。
我摇摇头,没讲话,眼泪流着。
又过了一会儿,老板泡了一壶茶,给我敬了一杯,然后半跪在地上说:原谅我!
老板在客厅里哭,我在房里哭。
头上缝针处的伤渐渐地都好了,我往茶几上撞下的痕迹留在我额头上,成了一生的印鉴,留下一小块伤疤。
我在家里呆了一个多月,身上有些痛,其它全好了。
老板拥着我入睡,我时常半夜从恶梦中醒来,泪流满面。老板看着我,无语。我梦到怪兽追赶我;我梦到老板死了,我痛哭;我梦到一个人在荒野地,那无助可怜的神情。
我沉默寡言,在家里静静地坐着发呆。我不去想以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事,却始终打不起精神。一个人时,在家里翻箱倒柜,打开衣柜、抽屉东翻西看。我去银行里交了各种家用的水电气费用,存析上这些年存了15万多元,看着满柜老板和我的衣服,过去的东西没有一样,过去真的过去了,连一点儿痕印都没有。
我发现我有近两个月没去上班了,我突然醒过来一样。
老板,天天谁给你开车?
自己开。
我明天跟你上班吧。
你不想去上班,就不上了,在家里养好身体吧。
我无语。
老板讲:我老了,再干几年不干了。公司里的事,我也很少插手了。
谁在管理公司?
小弟,过几年小孩子大学读出来,就让他们去做吧,我就不管了。老板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听说是小弟在帮老板打理公司,我也就打消了回去上班的念头。没事在家看电视、上书店买些食谱书籍回家,学做饭。
老板有天带我去吃饭,我见到小弟和小弟的马仔,起身就离开了,老板叫我坐下来,我当着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给我买了一辆灰色的本田雅阁车。一个人常无事开着车去海边发呆。
老板不再与刘总合作了,听老板有天对我讲,刘总与我老板合作是假,借我老板的路,进入深圳发展是真,老板看出来后,就断了合作,老板损失了一些业务项目。
老板的大儿子,考上大学了。
老板说他大儿子想跟我吃餐饭,已经两三年没见过老板的小孩了,老板离婚后,孩子们都跟着他们的妈妈住,虽然老板平时与他们也有联系,我就很少有他们的消息,老板女儿不喜欢我,很担心见面不愉快,我说,算了,你跟他们吃吧,我还是不去的好,以免场面尴尬。
就你,和我儿子,又没有其他人。老板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我说。
我看着老板,老板看着我,我们一起笑起来。老板上前抱着我
我们在深南大道上的一家潮州海鲜酒家订了一个房间,吃饭。
老板与他儿子先到,我因为要给他小孩买礼物,晚到了一些。
老板儿子比我们都长的高,像个成熟的青年人,穿着很时尚。我担心我的礼物有些寒碜,一下了不好意思起来。
啊,杨叔来了。大儿子很礼貌地对我说。
你好,杨叔。老板儿子主动给我打着招呼。
我说了些客套话。
入座后,老板叫儿子点了酒水,我们边吃边聊起来。
席间,老板儿子一直在赞我。
杨叔,一直没变,好帅气。说后大笑起来。
老板看到我们仨很融洽,开心地大口喝着酒。对儿子叮嘱些希望。看着老板跟儿子亲密的父子关系,我发起呆,眼里不知不觉涌着泪水。
杨叔。老板儿子叫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吧,杨叔,我爸爸和我都认可你,我爸老赞你,说你好,这么多年你都在帮我爸,来,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