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澈光戛然乍亮,漆沉的天地被瞬间划开一道鲜艳的伤口,紧接着“嘣咔”一声震天价响,如同一包炸药爆破在耳际——
好大的一个惊雷!
我十足的吓了一跳。
陆文虎感觉到我一颤,急忙翻下我,侧身搂我在怀里。
“不怕,不怕!我大宝儿胆还这么小……”他心疼又爱惜地说:“不怕不怕,外面要下雨了……”
“是啊……菜地不能有啥事吧?”我害怕打雷,更怕这样漆黑的夜里打这么大这么响的雷,一想到菜地正裸露在黑夜中准备着承受风雨,我感觉一阵阵发冷,紧往他怀里钻。
“没事儿,防水沟都挖好了……不用怕,不是有我呢嘛?”
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恨不能融进他的身体,索性再次握住他那根一直英挺丝毫不见疲软迹象的硬物。
好温暖!好舒适!好温馨!好安全!
我从来没想过跟他在一起的感觉竟然这般美妙,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和别扭,就象很久很久以前或者前生就与他相偎相依了,如今只不过是再续前缘而已。
“乔晖,天天样我这么搓巴,你能后悔不?”他问。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逃避,他早已看出了我的担忧,开始学会了站在另一个角度想问题。
能后悔吗?我问自己。
曾经的我,确实是一个幻梦美好人生、理想和爱情的,一个追求完美向往神话的少年,对于他这样一个粗蛮、狂野、鲁钝的“臭”男人根本看不上眼,认知里从没牵涉过这个问题,这也是我潜意识里为什么一直不肯妥协,排斥他的重要原因。然而,经历过这么许多,从“水塔月夜”开始他一次又一次感动着我,而且那个有风有月的销魂之夜早已俘虏了我稚嫩的心,使我与他在不觉间粘连在一起,稍一用力后扯,便会撕裂心脾,疯狂地疼痛。
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和余地吗?
况且,和他在一起是这样的舒心、温暖、幸福!十几天来,我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世界,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尽管害怕他夜里下死力地折磨,可内心深处不还是时时刻刻都在盼望着这个洋溢着无限爱意的被窝吗?
“是我自己愿意的,后什么悔……”我有些羞怯,但话音却异常果决。
这样一个单纯又勇猛的男人,认准了一条路即便撞在了南墙上,头破血流也不退缩,直到将南墙撞塌;这样一个善良又憨直的男人,做出的所有一切不过是为了当初心里的一个默默承诺,却不想对我造成了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伤害;这样一个蠢笨又愚鲁的男人,只知道一门心思对我好,知道我的离开让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却不知道已经一点一滴地喜欢上了我,也许心里依然生出了他永远也不会懂的爱;这样一个可爱又可亲的男人呵……世间能又几个?
我不清楚自己的这种感受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爱,因为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一刻,在这样一个雷音滚滚闪电交加的漆沉黑夜,躺在他的怀里,我的心已经明确了方向,清晰地靠近了幸福!
夜色依然紧紧压迫,电闪雷鸣交替变换。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风雨会急骤来袭,猛烈着,尖刻着,无情着,指责着,嘲讽着,洗刮去大地刚刚捂热的一点温度,将这个斑驳的尘世里本不该存在的所谓污秽和所谓罪孽一起扫荡殆尽。但是,我不怕,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身边有个他,无论我身处何地,他都会为我遮风挡雨,不会让我受到任何的侵袭——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极北深山的狼族首领!他不会抛下我,更不会让我受到一点蛮兽的伤害。我那稚嫩、幼小、无助、彷徨、悲哀、凄凉的心只因确信这一点,所以变得无比的强大!
一滴硕大的雨打在窗户上,惊醒了沉酣中的大地,空旷的夜幕下一阵狂骤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于屋子里,于床上,于他的怀里听来,十分清晰。
后楼的直属营有人起来关窗户。
“要下‘大’雨了……”他紧紧抱住我,侧耳倾听这造物主轻轻走来的声音。
陆文虎话音未歇,一声更大的雷吼夹杂着急密的闪电震天而起,紧接着,更多的大滴雨水逐次砸落,转瞬间便如瓢泼盆倾,听不出个数。
天地,一下子陷进了一片纷攘嘈杂的喧嚣当中,而我们这间小屋里,却越发凸显出一份异样的宁静、祥和、温馨、浪漫的气息,爱欲酣甜!
凉意或透过玻璃或挤进窗隙,丝丝缕缕漫游进来,空气清澄爽洁,室内洋溢着一股甘洌的味道。
“大宝儿,冷没?”他依然紧紧抱着我,竖起神经感受着窗外弥天大雨。
“不冷。”我依然紧紧偎在他怀里,象是一只受惊的幼兽双手齐齐握住他的那杆挺硬的,火热的,跳动的生命之根,更加用力。
“B崽子……操!使劲儿攥是不?是不想死了,啊?啊?……”或许是我的紧握让他吃疼,也或者是更加兴奋,他边说边压上来,一下一下顶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