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的第一夜,由于我还没到连里销假,而且连下的床位也没收拾,因此经过连长的许可我便睡在了炊事班,象从前一样同陆文虎同塌而眠。那夜,心情都很复杂,心力交疲的我们于黑暗中搂抱在一起,他一直问:“你怎么回来了呢?你是不是傻子?”然后我就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我就成了上士,搬进了这间小屋。而在当晚睡觉的时候,其他人都回去了,而他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问他,他说跟连长请示过了,怕单人独寝惹出什么乱子,炊事班可以派个人下来跟我一起住。结果他没通知任何人,自己委派了自己。
于是,那晚,各种条件的驱使下,情之所终,我和他,他和我,又再重温了往日的旧梦,甘甜滋味更胜从前。
然而,好景不长!从这天后,他精神焕发,一天天体力恢复,夜夜笙歌属实让我承受不来。不是我矫情,我想谁遇到这么个精力永远旺盛的禽兽,谁都会屈服告饶的!
一夜一次狼?不!那不是他的本性。几乎每天晚上常常被他近一小时的折腾后疲累中睡去,半夜或者早上还是会被某种硬物撞醒,不得不跟他再次云雨——
十几天下来,我早已是两腿发软眼圈发黑,而他却是越战越勇,越发精神抖擞乐此不疲!
在一个不知情的夜里,突然被一阵剧痛惊醒,原来竟是他几天来央求无果,趁夜黑风高之际强行进入了我。由于他的那物太大太硬,单凭马眼出来的那么一点液体根本起不到润滑的作用,而且他没有经验力度过猛,致使我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创,血流不止,吓坏了他。气得我一天没跟他说话,但在他晚上被窝里的软语柔磨下,我不得不再次就范,并与他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不得趁我不备偷袭后营。他欣然允命,却并不放弃,开始学会了慢慢引导……
就这样,我们白天仍象从前一样来往颇少,他干他的工作,我干我的,偶尔说话也都无关暧昧,只有当夜晚来临,我们才会钻进同一个被窝,做着那些见不得人却异常幸福的好事。
那段时间,不知他从哪弄来了相机,只要一有空闲便拉了炊事班各处照相,而每次照相都把我拉在身边,让我的手挎在他的胳膊上——每一张都是!
直到今天我仍不能确定,他是想留住那段时光,还是想为我留下些什么……
“去去去去,都回去睡觉!”陆文虎不耐烦的声音。
一声令下,疯闹中的人们没了动静,呼呼啦啦地下地往出走。
陆文虎过来摸索着从我腰上解下钥匙,去给他们开门拿明天要用的粮油调料,随着开关门的动静和走廊里传出普普通通的搬运声消失,世界又归复了宁静。
我实在太累了,一动也不想动,就那么趴着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正与周公闲聊,不想猛然间被人抱起。
陆文虎抱着我就象两臂托着一床棉被般轻松。
“我好困啊!”我闭着眼无力地呓语。
他不说话,把我放置在椅子上,然后脱下我的鞋和袜,开始给我洗脚。
水略有些热,使我清醒了许多。但在热水的浸泡和他温柔的搓弄下,一股更大的倦意袭来,使我象一堆破棉絮一般瘫在椅子上。
“今天晚上你睡这张床吧,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我闭着眼央求他。
他还是不说话,拿了毛巾擦干我脚,接着把我抱回床上脱光了塞进被窝。
这间小屋位于整栋楼的东北角二楼,东边不远便是擎天般的俱乐部大楼,早上那一会孱弱的阳光被俱乐部楼挡住后,这里就很少被太阳光顾了。长年累月,这间屋子有些阴冷潮湿,即便是在炎夏,晚上仍不敢开窗,及至这样的天气,睡觉就不得不盖上被子。自从我住进来后,只要天气好,我会每天保证开了门窗通风几小时。
被子是晒过的,被窝里洋溢着一股阳光般的艾草香味,身下是多年来很多老兵转业后剩下的多余被褥,因为没有地方存放,便被上届给养员铺在了床上。
疲累交加,刚刚又泡了热水脚,再一躺进这么温暖的被窝,多么舒适!感觉自己的骨节都冒着幸福的泡泡。
迷迷糊糊中,听着陆文虎洗漱的哗哗水声,还有他开门出去倒水,以及回来后搁置物品的声音,我的心里无比安定。
这样的日子你有过吗?
一头带着体温的身体钻进了被窝,触碰着我的肌肤。瞬息,整个世界都被一股野性的,干燥的,温暖的,酥甜的气息围绕——
那是一具怎样的身体!健硕、紧绷、弹性、润滑、强壮、温热、凹凸分明……
我是多么留恋这具身体,多么留恋这份感受啊!但是……
“你去哪床睡吧!”我背对着他,边说边回手推他。这么多夜里的连续折腾,我实在是受够了。
我多想一个人在这样的被窝里睡一夜好觉啊!
可是……
他贴上来,从背后抱住我,一丝不挂的身体摩挲着同样被他脱得一丝不挂的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