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恐惧,慌乱,不知所措。我蹦跳,挣扎,哀求,拽他的手……他手里的我,火辣辣地疼,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升起在心中。于是,我不动了。
一瞬间,恢复了镇定。
“陆文虎,晚上‘干’行不?我以后听你话,行不?”我转头,贴着他搁在我肩上的脸,冷静地说。
他正在褪我的裤子,我的突然停住,让他很顺利地达成所愿。而我,不为所动,最大限度扭转了头,看他,满眼祈求。
我的不动,让他有一个瞬间的停驻,并抬起专注的眼,看了我一下。然而,那仅仅是一个瞬间。裤子褪下后,我衣襟下摆露出的半截白嫩的屁股,以及同样白嫩大腿,让他再次闻到了肉欲的味道。于是,他很快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褪下,露出那杆坚硬巨大的长枪。
“你说话不算数……我等不了晚上了……我要操你屁眼儿,操完你你就老实了,就离不开我了,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他低着头,喘着粗气,一只手搂住我腰,一只手扶着那杆长枪,一下一下地找寻最终目标。
我依然没动,任凭柔软的私处被一根硬物一下一下顶撞着。心,沉到了谷底。
“陆文虎,我不管你要干什么,但我提醒你:你别后悔就行!”我没有了一丝力气,语气生冷,还有无限哀伤。
我的这句话,似乎起到了作用。他停住了,也清醒了,那根长枪伸刺在我裆下,两腿夹着我,双臂抱着我,头埋伏在我的肩颈处。
“我又犯混了……你别下连行不?我天天搂你睡觉,不样(让)你受苦,好不?啊?好不……”他真的清醒了。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语无伦次地道歉,哀求。
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失态,我从没见过。
难以描述的心境,难以勾画的场景——两个男人,裤子褪在膝盖以下,站在果树林里,抱着……
天地无语,草木无声。
好久……
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回头,看他。
他不与我对视,斜看着遥远不知名的某处。那姿态,就象一个不肯承认错误的倔强孩子,不知是悔恨的缘故,还是欲望的使然,他的眼圈泛着些许微红。
看着他那样子,我有些心痛。我不想恨他,但也不想原谅他。
我走过去,蹲下,提上他的裤子,将那根曾经给予我无限快乐的已经软下来的他的骄傲,轻轻装入内裤。一刹那,心里忽然涌耸起巨大的悲伤,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岁未凉,心已寒,注定命里无缘,抗拒也难!
心,被忽然闪现的诗句,划刺得疼痛难忍,有些莫名其妙!
我轻轻摇头,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帮他系好了裤带,一切整理妥当,然后把自己尽量收拾整齐,再看他一眼,我举步抬腿,离去,与他擦肩而过。
瞬息。手腕被牢牢抓住。回头,看他——还是那个样子,一句话都不说。
轻轻拂开他的手,我再不犹豫,拾捡了被扔得满地的东西,一个人驱步回营。
卷二 第二十七章 彻骨冰寒
我和陆文虎的第一次出行,最后以不欢而散告终。在那个果树林里,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使我感到深深的不安。而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却恰恰证明了我的预感是有来由和根据的……
那天回去后,正赶上做晚饭,所以陆文虎什么时候回去的,我没有看到。揉完了馒头,收拾妥当,进宿舍的时候,看见他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天棚发呆。
我没跟他说话,他也没再做什么解释或象以前犯了错一样来故意讨好我。我觉得这样挺好,就象以前一样,彼此都平行着生活,不要擦碰出什么火花,对他对我都有好处。
这种僵持的局面一直维持到吃过了晚饭。因为是六月初始,而且这个月的训练涉及到七月份香港回归事宜,所以连里特意召开了月训前动员大会,其他人都去了,只剩我一个人看家。
由于和陆文虎睡一起后,我的那个上铺被撤掉了①。在这种境况之下也不好和他再睡一起,所以正想着晚上怎么办。偶然间发现我的内务下面压了一管钢笔,是我那天在市里看好后嫌贵没舍得买,估计是被陆文虎偷偷买下了,想给我个惊喜,塞在了内务下。
拿着这管钢笔坐在桌子前,心里又开始乱了!
回想着来炊事班的这两个月里,陆文虎对我所做的一切,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些过分,但也不能否认他的好。自从我们住在一起后,尤其是有了昨晚的肌肤之亲,我在无形当中增长的小脾气连自己都无知无觉。他毕竟是班长,我是新兵,我没有任何权利要求他什么,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无权干涉。忽然间觉得自己今天确实有些过分了。于是,决定等他回来,主动跟他说句话,也就缓和了这份尴尬。
不知不觉天渐黑了,开了灯坐在桌子前看书。时间应该在七点左右,寂静的宿舍里没有一丝声响,我的思维也跟着书的内容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忽然,窗玻璃被“邦邦邦”地敲响了,把我吓了一跳。走过去借着灯光,看外面站着的人是陆文虎的老乡——一营的季海洋,示意我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