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么一整把我给挤出团队了……不过,乔晖敬的这碗酒我必须喝,我发现我和你投缘,对心思……”许鸿安端着酒碗,似嗔实笑,眼睛里更加闪烁出一缕暧昧不明的光亮。
说实话,在自己还是个小新兵,一文不名的时候,能参加这样的场合,实属难能可贵。而被许鸿安这么推心置腹的亲近,我更感惶惑。
菜过五味,四瓶白酒见底,于是开始用啤酒“溜缝儿”。
那夜,带着喜悦、兴奋、荣幸以及酸涩的心情,我一次次端起酒碗,敬连长,敬许鸿安,敬老班长,敬四班长。感觉那夜的酒就象水一样,顺流而下,毫无阻滞。
期间,许鸿安酒意上涌的时候,曾不止一次地说我在连下有点可惜了,他很希望我能去五连给他当通信员,但又碍于五连太苦,并未明说。
“我看你那点儿心眼儿还是留着怎么保住你五连荣誉吧!乔晖想考军校,我样他当通信员都不干……再说,就他那倔杆子脾气一上来我都弄不了……这要搁以前那脾气,我早揍他了……来,你消了这口气儿,我跟你喝一个!”连长亦是海量,清楚明白地听出了许鸿安的言外之意,并严门封死。
即便连长不替我解围,即便许鸿安名说,我也不会去五连的。在下连的这段时间,曾有招待所和政治处宣传股的人找我,我都没去。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考军校原因,我只是内心深处十分不愿离开七连,尽管很苦。
那夜,我们喝了很久,点名的时候四班长回去了,告诉了指导员我们的情况。
一怀愁绪,万丈豪情,我人生中第一次喝多了,吐得是稀里哗啦,没能回连睡觉,住在了老班长家里。
而那夜,除了老班长外,许鸿安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着酒后无德的我。
卷三 第四章 人取我与
对于那夜,我几乎没什么概念,最后的记忆停驻在我于老班长家门前不远处的树下呕吐,许鸿安出来在我旁边解开裤子小解,并询问我有没有事的情景。
我说着没事,风一吹,意识便即模糊。
外面很黑,夜凉如水,或许是由于喝酒的时候许鸿安看我的眼神很亲切,也或许是因为喝酒的过程中连长说他们在集训队的时候许鸿安曾钻他被窝的往事,我的酒后真言说出了心里憋闷已久的积郁,甚至跟许鸿安提到了陆文虎,也可能流露出了我喜欢男人的无奈。
我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总以为自己很博大,心里装了很多自以为是的秘密,从不跟人表露,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一点点感情的压迫便难以承受,于酒精的作用下将自己最深处的内心,裸露在一个基本算是陌生人的面前。
然而,有些时候直白和傻气换来的不一定是嘲笑、奚落或轻蔑,也可能是真诚的共鸣。
一夜沉酣,无梦无觉。睁开眼,天已大亮,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偷偷钻进,亮晃刺眼。
老班长已不知去向,只剩下炕梢不知身在何方的我,还有旁边的许鸿安。
他光着上身躺在被窝里,枕头垫在腋下,一只手支起浑圆的脑袋,被子盖得很低,裸露出结实健硕的两条臂膀和很大一截白生生雄健的胸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的瞬息,我下意识搜索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一条内裤,几乎赤身。
昨夜的酒醉,是一场没有预知的梦魇,几个零星的醉后片段,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放肆和失控,脸上热浪腾现。
刚想说些感谢和致歉的话,许鸿安翻了个身:“什么都别说啊,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没记住!”然后,他伏在枕头上,两臂自然垂于炕沿下,一副轻松安逸的姿态,下颚支撑起浑圆的脑袋,一头短发乌黑稠密,发散出晨起男人独有的雄浑气息,宽厚的颈背及浑圆肉实的肩臂,白生生亮闪闪,震荡我不安分的灵魂。
这是一个懒散的早晨,没有了往日军营中紧张的气息,火炕上仍旧残留着昨夜的余温,空气里洋溢着一股干燥的味道,紫色的窗帷,映衬出太阳的鲜艳,使整间老屋都沉浸在淡淡紫红光晕当中,温馨而随谐。
在许鸿安悉心的照料下,昨夜的酒醉似乎并没在我身体里残留什么,除了胃里由于呕吐而隐隐异样外,别无他觉。
许鸿安无疑是细心而周到的,他的表现以及那句不咸不淡的话,使我几乎真实的感觉到,昨夜并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事,说出什么过格的话。
而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起吧,不早了。”许鸿安转头深瞥了我一眼,然后一跃起身。
一个几乎的身体跳脱被子的束缚,没有一丝羞涩和掩饰,就那么凭空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具怎样年轻、健硕、匹练一般散发着男性光泽的身体?高大,浑厚,稳健,光滑,紧翘,丰隆……立刻,整间屋子都被一缕春光,洋溢得甜意深浓!
尽管曾无数次警告过,逼迫过自己,以后的日子再不会被男人所诱惑,然而,那个早上,看到许鸿安那没有一丝瑕疵的身体,我还是轻轻的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