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每个周末华伟都会批假去找车建国,与他共度良宵。而今后的日子,华伟将暂时告别车建国,去师里的补习班学习,所以心情难免有些伤感。
不过,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为永久的相聚。华伟深知舍取。
于是,在一个春天即将到来的早上,具有寒梅品质的华伟离开了他依依不舍的公务班,踏上了去往师部的求学之路,把所有的压力全部留给我一个人。
对于一个上有老兵压制,中有同届兵不服,下有新兵需要培养的公务班长来说,我站在了军旅无比寒冷的最高峰,每一个清晨醒来都觉得有一副无形的重担压在肩上。
还好各首长多少能理解我一点所处的位置,即便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也没有过多的苛责我,让我十分感动,工作热情也愈发高涨。
对比以往“伺候”陆文虎的精细,作为一个专职公务员,负责团长的生活起居,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开始真正工作不久,我就看到了团长脸上的满意和欣喜。在此之前,对于华伟的走,他还是对公务班的未来发展有些心存担忧的。
日子压力很大。尽管在一段时间之后,公务班在众人的帮助下慢慢走上正轨,我却仍能感到这副担子的重量有多么巨大,甚至有些时候都打起了退堂鼓。然而,光明之路总是具有着无限的诱惑,每每得到首长的一句夸奖,或者一个亲切的眼神,都会使我精神百倍,迎接着一个个挑战。
许鸿安在年后升了半级,尽管他还在任着五连连长的职务,但却是以副营职的身份,非常的牛X!
七连还是以前的七连。炊事班长的职位最后落在李亚辉的头上,而为了新任的“二把刀”班长更便于管理,白迟下到了连队,同时又从新兵里选了一个给养员和炊事员。
新的一年,高强、张传玺、赵凯等等一些战友们都有了新的收获,对于未来的军旅道路信心更足。
在工作的间歇,我总是抽空回连队,回炊事班探望那些曾经并肩战斗的兄弟,体验着他们对于我的成绩表达出真诚的喜悦。
每个夜晚来临,我总是等团长房间里的灯灭了才睡。躺在床上浑身酸疼,这时的我便会不由想起蜷在陆文虎怀里的温暖和甜蜜,心中难免激荡起无尽的思念。
很快的!我告诉自己。再过这么多军营中的日子我就圆满了,到那时我将会与他相见,不管情况怎样,我一定要与他过一个无比温馨无比浪漫的长夜,细诉尽两年来的所有想念,告诉他我究竟有多爱他。于是,心不再涩苦,甜美着唇角,进入梦乡。
是啊!如果日子就这么向前冲刺,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然而,就在春天到来的时刻,我却意外地收到了我人生中最最重大的惊喜,让我措手不及!
卷四 第十九章 绿野仙踪
就在我来公务班的前半个月,部队为首长装了一部外线电话。在此之前,整个部队与外界沟通的渠道就只有那部个人承包的,没有计价器的,往死宰人的公用电话了。
在九八年那个手机不多,就连BB机都是奢侈品的年代,我们这个“穷当兵的”世界除了书信以外,没有更多的联系方式。如果外界想要找部队中的人,只能通过呼叫师里的总机,再由总机转到我们团里,然后再接分机。但是这样的线路通到我们团只有一条,经常占线是必然的结果,能够经过重重接转而不掉线的达成招人的目的,是一件十分累人又十分幸运的事情。而团里的那部公用电话是不给找人的,原因是占用线路耽误赚钱,另外也是实在找不过来。因此,我们新装的这部输入部队番号可以114查询到的电话,便成了众人奔走相告的另一个希望。
然而,我们这部电话是为首长安置的专线,无法转接分机,也不方便把什么都叫到首长办公的重地接听,而最大的原因是根本找不过来。
几个月来,在众多的找人电话中挑选首长们重要的信息,是我们每天重复的一项十分繁重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早上还没起来电话就响了不停,直到夜深人静还是有人会不时打来。电话房就在团长卧室的斜对面,怕铃声吵到团长休息,我们只能把铃声调到最小,时刻竖起耳朵,以飞快的速度跑到,第一时间拿起电话。
有一天下午,电话又再响了,我刚好走在走廊上,顺路进了电话房,拿起,接听。
“你好!帮我转接军务股。”电话里传来一个极其沉厚的男声。想来,这个人一定又是把我们这当成总机了。
无奈之中我刚想说出这里是首长专线无法转接,如果有特殊急事可以帮助转达,以后请不要再拨打这个电话找人等一些早已滚瓜烂熟的机械语言,但忽然之间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对不起!我们这是首长专线无法转接。请问您是……”我心生了一团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