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有神的双眸,如同黑暗小平房里的两扇窗户一样透着无比刺眼的亮光一样。坐了起来抱着他脖子吻着,花光所有力气用力地吮着他的唇舌,吸着他体内的每一丝气息。
又陪着表叔和洗完碗筷的老妈聊了一会,表叔就说要走了,说是下午还在附近约了两个客人要看样板。送他出门的时候,老妈说要去打麻将,所以留了一点时间我们可以说说话。
“下午约了客人在哪啊?东莞的客人不是都有分公司吗?”
“下午的客人约了在荔湾。”
“哦。”
“不说了,得赶回去了,不然来不及。”
我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
真的,很后悔自己胡思乱想。
在客厅遮挡着门口和其它视线的地方,我吻了下他带有些许烟草气息的嘴,便送了他出门口。
看着他的车慢慢驶出视线,关好大门,走回了房间。
却看到床上有个包着礼物纸的小盒。
打开了看,精致包装着的是一个小盒,打开了是一颗小小的黄玉,外加一张小纸条,依然是表叔那潦草的字迹:
晏仔,
我知道你不喜欢戴饰品,这是我挑了很久才挑到的比较简洁的。
我不会说什么话,但是希望可以用这条带着红绳的黄玉好好地把你栓在我身边。
爱你。
你永远的鹿
我轻轻地把那黄玉围在脖颈上,绑好绳结。
真的,一辈子都不要解开。
問誰可保證你可靠
諾言是否終生有效
望見幾多愛侶
直衝過去到頭來全是氣泡
若情感需要這執拗
像盲目選手盡力去跑
我就從今將一生都押下
唇都不咬一咬
不用咬唇,不用担心会只剩笑中有泪,因为爱你,我胸口写着个勇字。(时光机:我爱你,杨千嬅。谢谢你的“咬唇”“笑中有泪”“勇”。)
第38节
二十.平衡宇宙
墨镜的背后,夏天有一种独特的色彩格调——这种色彩别样似是来自雨后的灌木林间,雾气凝重里有初升的晨曦在光影间显示出微弱的粉红色和烟蓝色;树影聚集成一片显得分辨不清,像是某种不知名的场面里端正站立的士兵的剪影。(时光机:此段改篇自VISION2008年9月号。)
和William以及Vincent在暑假的最后某天开车去了东莞的一间大型Mall逛。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只是那里的附近就是我们三个人各自上的高中形成的三角形的中心点。
William开车,我俩就坐在后面百无聊赖和他聊天。
可能是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仨中学生了还是怎样,我们似乎都到了爱说往事的年龄。
“你们记得么?初三的时候我和那黑鬼混得很熟,他当时还说沈晏你喜欢我呢。”,“看什么呢?都叫了你不要买这种瞎子款的墨镜,都看不见你眼睛了。”说着还在我面前晃了晃手。——这是Vincent。
“他啊,男生觉得他暗恋自己,女生觉得他爱上自己的男人。沈晏玩的就是中性风。你也不看看,墨镜都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都买飞行员款,他硬是要买那个。说好了兄弟装,他还真不听了”打趣地从倒后镜看了我一眼。——这是William。
“开你的车吧,臭车夫。我叼,真要和男的也不是你俩。不过,露水夫妻我倒是不介意。”末了我把手放在Vincent脖子上摸了摸,对着他扬起嘴角坏笑一下。——这是沈晏。
其实那个暑假对我来说,便是无线电上瘾的一个时段。每天出门和他俩到处吃吃喝喝的,手机不离手地发短信和表叔腻歪。每晚回家吃过饭老妈出去打麻将,妹妹在老爸那,看着电影或者电视就间或打电话发短信与表叔远距离同步。
今天如果不是表叔要和客人去打羽毛球当然也不会例外。
戴着墨镜看着窗外不断移过的景物,半听着他俩在胡吹着时不时回应几句,半看着远方的天空在发呆。
前面的大货车突然长长地鸣起喇叭,路旁的小山上灌木林中惊起一群不知名的鸟,拍翼冲上云霄。黑灰色的鸟遁入天际的蓝灰色中,仿似并不存在过般。
曾经和他们约定过,如果谁结婚了,一定要有两个伴郎。
我们就像白纸上沉寂了许久的三个点,被用圆珠笔轻轻地连上线画成三角形,擦不掉所以成了稳固的图形。只是端点间始终有一条边的距离。
他们从不会在我面前说他们和自己的女朋友的事情,爱情以及更多更多有关内心的事情与感觉始终不是我们三个之间的话题。作为与他们不一样的我,自然对这种状况感到十分舒适。
那天我们先去了我的高中,我告诉他们这所他们从来没来过的高中是如何如何操蛋,并拍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照片。
然后便是他俩各自的高中。只不过碍于暑假时段学校不开放,我们都只能在三间学校门口画饼充饥般说说以前都说过的事情是发生在一个怎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