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过琴海提供的免费且不赖的早餐后,便和表叔穿好鞋前往日光岩。
“凉爽啊,果然不愧是天风穿洞。早知道就不给你穿背心,小心着凉。”
“不冷啊我。只是这个避暑洞风大而已,不怕。”
这是在那避暑洞。(时光机:具体名字忘记了,知道的朋友告诉我一下。还是真的是叫避暑洞?)
“我说你拍照就拍照,走那么出干什么?快给我回来点。找打是不。”
“哦……我只是不想拍到脚下的地面嘛,又不想变焦。”
这是在天风顶。
再来便是郑成功纪念馆。穿着衬衫沙滩裤帆布鞋,颀长的身躯,宽而瘦的肩膀,时而皱下眉头鼻子时而回头看我在什么地方,看到我还在后面跟着便又认真地看,这便是对历史名胜极为上瘾的表叔。
末了便又去扫荡了一条街的吃的,停在了钢琴博物馆前。
表叔对钢琴博物馆不感兴趣,而我也因为某段回忆中有和钢琴相关而不想入馆,在附近一间咖啡厅(其实不算附近,走了蛮长一条路)坐下休息并再吃下点心。
闲适的中午。
男人的眼眶似是一旦用力眨眼皮便会溢出一地温柔,吹着风,这样的时间真应被录下重复播放。
在那天的数个月后,有个朋友问我,“如果有天科技发展,有种技术可以帮你像刻录文件一样刻录下三个小时的记忆,你会选择哪三个小时?那场景是怎样的?”我几乎没有多加思索,脱口而出便是“和某个人在鼓浪屿过的某个中午。”
我们坐在门外的位置,他温柔地看着我摆弄相机,云上有蓝色的天,天边有白色的云。
而突然到来的是老妈的电话。
“晏仔,玩到不知时候了吧?表叔也要上班,真是的。”
表叔搅拌着咖啡,一脸疑问,我把手机屏幕放到表叔脸跟前,示意了下就起身走去了一边。
“嗯,很快回去啦。到时直接坐车回家。”
“在哪里玩啊?问你舅舅也说不知道,上次你也讲的不清不楚的。”
“在清远而已,哪里敢去太远啊?”
“哦。注意安全,表叔在旁边吗?”
我回头看了看表叔,他也在打电话,可能是打回去公司问问情况吧。
“不在呢,他在厕所。我们在外面啊。”
“哦。对了,表叔和女朋友怎样啦?”
“额……我也不知道。”
这我就没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想想也觉得自己过于放松且没心没肺,明明知道表叔是个重情义的人,此时的他应该还在为怎么和玉姐摊牌而烦恼吧。
“听你舅舅说,分公司的人都说他们整天同进同出的,可是怎么就不见结婚呢,都快三十了。”
“妈你又来了,整天管这管那的。”
“我倒是想管下你呢,肯定是整天有宿舍不住往表叔家跑吧?”
“没有啊,妈你怎么这么说啊。”
我被老妈这句吓得不轻,应该是因为无论如何用爱情这两个安慰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但心底最柔软且缺乏保护的那一块还是在担心着未见踪影的狂风暴雨。
“你舅舅和你表叔女朋友聊过了,她说是想和你表叔走下去的,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你表叔都对她冷冷淡淡的,连带回他家吃饭都不肯。晏仔啊,不能因为宿舍环境不好就整天黏在表叔家享受的,你表叔也要和女朋友一起的啊。”
“切……不知道是谁说宿舍环境不好可以去找表叔的。”
“那时不知道表叔有女朋友快要结婚了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吸气过于用力令肺部过于充盈,禁不住咳嗽了下。
快要结婚了啊。
也要和女朋友一起的啊。
我回头看了下表叔,还是对着电话在说些什么,背影轮廓看起来是那样好看。如果有一天,你说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给其他人一概不能,那么我会付出一切代价留在你身边。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告诉我你要离开我了你要为了更大的梦想而努力,我真的能够忍着不找你吗?
爱情,何必呢。
整理了下情绪,蹑手蹑脚地走回去表叔身后,想吓一下他,却听到他低声对着话筒讲的话语。
“没那么快回去呢。答应了晏仔的就应该做啊。”
“乖……我也爱你……”
“么啊”
我听着他对话筒那头的温柔语气,别样熟悉的对话,别样熟悉的音调,以及别样熟悉的……挂电话前么啊一声飞吻的示意。
别乱想,他们还是情侣,所以表叔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不用怕,他会处理好的。他答应过我的,一定,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拍了表叔的肩膀一下,微笑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没等表叔开口说话便抢着开口,
“刚打电话回公司啊?”
大概是见我脸色没什么异样,觉得我应该没那么巧合听到他们讲电话,“嗯。公司有点业务要处理,所以打了个电话回去确认下办成怎样。”
“哦,刚才老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而已。”
叹了下气,会处理好的,我要相信他,他只是怕我会乱想所以才不告诉我实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