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叼,你他妈的从来没打过一次电话过来还在你表姐我老妈那告我黑状?!
老妈把那包砂仁放在我桌面上就走了,说是外婆自己晒的要我拿去给表叔熬汤。(某种药材吧,表叔肠胃不好,这东西熬汤貌似有养胃的功效,我也不清楚)我拿起来看了看,打了几拳,我不就小时候不懂事摸了你几下,至于告我黑状嘛。
我还就不信你敢拿我怎样。于是回广州之后就趁着星期一下午没课,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发了条短信问他地址就过去了。
那时表叔的家离我学校还挺远的,我坐了四站公车还要转三站地铁才到那个我用手机地图才找到的小区。敲了敲门,整理了下衣领和头发,表叔就开门了。
真的许久没见表叔了,时间久得我都差不多忘了表叔的样子。眼前的表叔穿着熨得笔直的西裤衬衣,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短发,和以前一样瘦。我恍了恍神,只对表叔笑了笑。
表叔把我迎进门拉我在沙发那坐下。普通的两房一厅,家具不多,客厅只有电视和沙发茶几,以及一盆看来不太翠绿的富贵竹。落地窗外有冬日的阳光。
第3节
“终于肯来探表叔啦?”表叔比以前成熟了,应该说老了,调侃的语气听起来是跑业务过程中养成的。
“没,入学忙啊。老妈叫我一定要拿这些砂仁给你,刚好星期一下午没课,所以我过来啦。”说着就把砂仁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他。
他笑了笑,接过去没说什么。太阳和地表间应该迎来了厚云层,窗外阴了些许。
后来坐了十几分钟大家都在说着些亲戚间常说的话,不外乎读大学比读中学轻松多了吧工作辛不辛苦之类的话题。看到电视机顶上放着张照片,是表叔和一个女人。
帅气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
我用玩笑的语气和表叔说,“表叔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
表叔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个相架,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而说“工作还没搞好,哪里敢提这个。”
临走时候表叔坚持要送我,可听到我说快四点半了,广州的交通高峰到了只好作罢。坐在电梯里,看着那一个个暗下来的按钮我却想起了许多东西。
那一年表叔应该和我现在差不多年纪吧,意气风发地从大学毕业再自信满满地开始自己的人生,怎受得了一个小毛孩对自己男儿身最重要的部位的亵渎呢?我想了想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怪只怪自己当初年少不经事,毁了一段良好的亲戚关系。
地铁上再拥挤也不再重要,也影响不了我的心情。
这样才是最好的。他看起来忘记了当初那件事,他和那个未来表婶看起来很般配。我并不是为我和表叔间没有发生什么而感到不高兴,仅仅是羡慕他能如此简单地为爱情付诸努力。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爱早就在14岁那年如种子般被埋下,六年的自生自灭却令它悄无声息地上长出一个庞大的根系。
二
灯火阑珊处似是故人来
从表叔家回校之后,大概是想太多了,从初中的同桌和表叔起到大学这会的记忆像是电影胶片放映一样轮番映过,胶片越转情绪越低落。当然了,活了那么多年,这点处理负面情绪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去学生会面试。
讲起学生会面试,我们学院在九月初军训后本已面试完毕,可第一轮试用期过了后有太多不及格的人,助理班主任也反映有不少有能力的人都没有去参加面试,所以有了第二轮。
当你的心空了,就要找东西填进去。这道理无人不晓。而对于这个时候的沈晏来说,学生会的工作就是最好的填充物。面试很顺利,加上助理班主任的推荐,第三天我的名字就随着其他人一起出现在录取名单中,部门是公关部。
在公关部认识了一直陪伴我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的绍军,在这里也要表达下对绍军的感谢,在我郁闷难过的时候,身边没有叔伯兄弟朋党陪伴的时候,是他陪我坐在操场上喝酒,是他陪我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是他大半夜从天河赶到海珠区接我回学校。尽管他不会看到这篇东西,但我沈晏在这说了,如果我要出柜的话,第一个人就对他。
作为公关部理事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为之前迎新晚会的赞助商家派传单。冬天的太阳不大,寒流刚过,还是挺冷的。
“你好,我的名字叫曹绍军。你是沈晏吧?”和我一起是第二轮面试进来的只有两名理事,我和绍军。第一次把曹绍军这名字和这一米八几的阳光男生对上号,比我齐耳头发短点,清爽多了,长年挂着让人觉得温暖的微笑。
我笑了笑地自我介绍,心里却想着必须保持距离免得被诱惑了又失去了个朋友。
我想今后我的人生就会像那次一样。每个人都想着身边少了个人的时候找个人陪着,而我除外。我只想在累了的时候思维混乱的时候,有些事情给我忙就行了。